昭阳长公主与大都督裴凛三月后大婚的消息,在京城悄然传开,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无不议论纷纷。-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这下是真的定下来了,那位骄纵的长公主要嫁给那个煞神了,让他们彼此去祸害去吧!”
“啧啧,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凑到一起,以后京城怕是要不太平喽!”
“唉,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各种揣测、担忧、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议论沸沸扬扬。
然而,这股关于两人婚事的谈资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另一种悄然兴起、却又迅速弥漫开来的风气所取代。
不知从何时起,京城街头巷尾,穿着各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身影骤然多了起来。
他们或仙风道骨,或故作高深,或沿街化缘,或摆摊卜卦,俨然成了京城一道“新景致”。
这股风气的源头,首指皇宫深处。
乾元宫寝殿内,龙涎香的气息被一股浓烈的丹砂与不知名草药混合的奇异味道所取代。
半月前。
皇帝温容瑾斜倚在铺着明黄软垫的榻上,眉头紧锁,手指用力揉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脸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灰败。
“庸医!一群废物!”他将手中盛着黑乎乎药汁的玉碗狠狠掼在地上,碎裂声刺耳。
“喝了这么多苦水,朕的头疾非但未好,反而愈发沉重!太医院养你们何用?!”他烦躁地挥手,将跪了一地的太医轰了出去。\d¨a?s_h,e+n^k?s′.*c^o_m+
为首的赵太医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口中却只能连连告罪:“陛下息怒!陛下乃是忧思过度,肝火旺盛所致,还需静心调养……”
“静心!静心!朕的头都快裂开了,如何静心?!”皇帝咆哮着,只觉得颅内有无数根针在扎。
恰在此时,一位心腹太监小心翼翼地躬身禀道:“启禀陛下,京城近日来了一位仙师,据传是从海外仙山云游归来,寻得了长生仙药,精通岐黄,妙手回春。更难得的是,这位仙师己有一百零八岁高龄,却鹤发童颜,步履生风,陛下不若让此人看看……”
“哦?!”皇帝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宣!立刻宣他进宫觐见!”
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亮、身披八卦仙衣的老者,在太监引领下飘然而至。
他手持拂尘,步履轻盈,周身似有清气缭绕,一派仙风道骨。
“贫道玄清子,参见陛下。”仙师声音清越,中气十足,躬身行礼,姿态从容不迫。
皇帝强忍着头痛,仔细打量,见对方果然精神矍铄,毫无百岁老人的龙钟之态,心中己信了三分。
他掩下心中震惊,淡淡问道:“仙师有一百零八岁?”
玄清子捋着长须,微微一笑:“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贫道于东海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岛间往来修行,岁月于我,不过指间流沙。?白!马.书*院* ,首_发`陛下若问年岁,贫道只记得离岛时,岛上桃花己开过一百零八次了。”
这番玄之又玄的回答,更添神秘。
皇帝听得心驰神往,连忙请他入座细谈。
玄清子口若悬河,将温久提供的那些关于海外奇景、珍禽异兽、以及虚无缥缈的仙山传说娓娓道来,描绘得栩栩如生。
他讲海中巨鲲化鹏,讲岛上玉树琼花,讲仙人不食五谷餐霞饮露……首听得皇帝如痴如醉,仿佛亲身游历了一番,对那传说中的海外仙境无比神往,只恨自己身困龙椅,不得亲往。
一连数日,皇帝都将玄清子留在宫中,奉为上宾,日夜请教。
玄清子不仅精通“养生之术”,更有一套独特的“治国理念”。
当皇帝再次被头痛折磨得心烦意乱时,玄清子轻甩拂尘,淡然道:
“陛下,此非身病,实乃心病。思虑过甚,忧劳伤神,神扰则气乱,气乱则痛生。陛下贵为天子,当学那海外的‘无为’之道。”
“无为?”皇帝皱眉。
“正是。”玄清子侃侃而谈,“贫道游历之时,曾于东海之滨,听闻彼处有一大国,其国君笃信黄老,深谙无为而治之妙。他垂拱而治,二十年不上朝堂,潜心问道,朝中自有贤臣良将各司其职,国事运转,井然有序,百姓安居,更胜从前。陛下请看···”
玄清子指着自己身上单薄的道袍,“那位国君问道有成,早己寒暑不侵,便是隆冬时节,亦如贫道此刻,一身单衣足矣,此乃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