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欲望，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评估，像是在看一件随时可以拆解的工具。

他会真的杀了她。

这个男人……是怪物吗？

反过来，她却又有些懊恼，她的魅力有这么差吗？

不对呀，那几个男人不就没忍住……

张楚楚高看了顾凡一眼。

“好嘛。”

她悻悻地撇了撇嘴，松开了手，退后两步，重新变回了那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只是那低垂的眼眸深处，多了一丝忌惮。

……

下午的清剿行动，开始了。

其过程，顺利得令人发指。

走廊尽头的丧尸，明明已经面向他们，浑浊的眼珠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绝，视线空洞地越过众人，投向虚无的远方。

它们对近在咫尺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活人血肉，毫无反应。

顾凡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

李毅和张伟屏住呼吸，跟在他身后，动作轻得像捕食的狸猫。

“噗嗤！”

顾凡的往生刀无声无息地划过第一头丧尸的脖颈，黑血喷涌。

直到那颗头颅滚落在地，那丧尸的身体才迟钝地抽搐了一下。

旁边的同类，依旧毫无察觉，如同木偶。

整个下午，他们就像行走在无人之境的幽灵，以一种近乎于“屠宰”的方式，清理了二楼西侧走廊的所有丧尸。

收获，三十三点积分。

张伟和李毅看向队伍末尾那个女孩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怜悯，变成了震惊，然后是敬佩。

最后，甚至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简直就是一个人形降智光环。

将他们的效率无限提高！

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满是血污的走廊染成一片诡异的暖黄色。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与腐臭，却愈发刺鼻。

一行人沉默地返回207教室。

就在这时。

“顾……顾凡。”

一个清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凡的脚步没有停。

苏清秋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双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整个下午，她都在观察这个男人。

他的冷静，他的果决，他对人心的洞察，都与记忆中那个坐在教室后排、有些沉默的少年判若两人。

可偶尔，在他下达指令的某个瞬间，那凌厉的侧脸，又会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

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知晓自己的秘密，却又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

这种矛盾的感觉，折磨了她整整一天。

“你说。”

顾凡目视前方，声音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

苏清秋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她心头盘桓已久的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你还记得……南山福利院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

顾凡那一直前行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他那颗自以为早已在三年血海中磨砺得坚如磐石，冷硬如铁的心脏，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竟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抽！

南山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