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着墓道深处迈步而去
可刚走两步,正衡就感到自己的衣领被人从后面猛的一拽,令他险些仰面跌倒。他正有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也不管是谁在身后捣乱,全凭下意识抡起拳头就朝背后横扫了过去,可不想“啪”的一声,自己的手腕竟被人抓个正着。
正衡一怔,刚想就势使出一招分筋错骨手来还以颜色,可还未等出招,早就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来人一副笑脸道:“你小子的身手怎么退步了这么多,被我在身后悄悄跟了半天,到了也没察觉,看来这几年一定是疏于练功,荒废了本事吧?”
正衡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赶紧用手擦了擦,故作轻松地回道:“哪会?就算偶有偷懒之心,一想到可能会有损您老人家的脸面,也就丝毫不敢懈怠了义父,您怎么才现身啊,可让我找得好苦”
夏侯古和正衡一别几年,彼此之间全无联系,此时终于碰面,两个人都有些动情。夏侯古刚想说些什么,正衡却忽然记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先行处理,便对他道:“对了义父,先跟我离开这里,别的等下再说不迟”
夏侯古对正衡最是了解,心知他做什么都事必有因,也不多问,就要跟着正衡走了。夏侯古刚一转身,四下里骤然变得明亮起来,正衡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地将身前的夏侯古推倒在地上,而他则反过身,极力将身体张开,挥舞起了两只手臂
强光自墓道里骤然而至,正衡只感到自己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时间连上下左右都分辨不清了,他心想自己到最后也没能成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尽量帮助义父阻挡光线的照射,自己死不足惜,只希望义父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待到强光散去,四周重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昏暗,正衡先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并未觉察有什么异样,联想到当初于武也并不是立刻就尸化的,应该还有一点时间,于是回过身,将夏侯古从地上扶了起来。
事发突然,夏侯古也莫名所以,问正衡刚才的强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衡欲言又止,想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前,自己恐怕早已经尸化成了丧尸,也便索性不提此事,只是动情的道:
“衡儿自小与义父分别,从未尽过孝道,如今死期不远,只盼着义父能够成全衡儿一件事,若是见我变成僵尸,千万要将我杀死,免得为祸他人,自己也落个浑浑噩噩,不生不死的下场”
夏侯古被正衡的一番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道:“你小子发什么疯啊,我这个老家伙还想着多活两年呢,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净扯些丧气话?再者说了,就算你有心寻死,也难达成所愿,别忘了你家传下来的宝贝可不是吃干饭的,有它护卫,你尽可以做到长生不死呢”
正衡知道夏侯古在指龙尾石,心中不免重又燃起一丝希望这块石头里附着的邪魔本领通天,或许真能够帮助自己化险为夷?虽然如此,最好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免得临死前慌了手脚。想到这里,他不由分说,伸手就在夏侯古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临了还不忘告诉夏侯古说,他的儿子夏侯水就在这条墓道里,让他在这里等等,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正衡说这些时忽然想到,他若是真的变成了丧尸,现在墓道里和夏侯水一起的那个自己又会怎样?难道也会沿着他所走过的道路,一步步直到现在这步田地?
夏侯古见正衡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也懒得再跟他较真,索性岔开话题,说等夏侯水来了,三个人就一起离开此地,东陵这摊浑水并不好趟,好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算是功成身退了。
正衡原本心如死灰,可听夏侯古说到这里,顿时好奇心起,忙问他说的任务是什么意思,以及他有何把握,说的好像随时都能离开地宫一样?
夏侯古呵呵笑道:“怎么,你水哥没跟你说过吗?这小兔崽子心眼太多,跟旁人耍耍也就算了,也不想想衡儿跟咱是什么关系,谨慎得过了头了要说起我们父子俩此行的目的,跟衡儿你也有点关系,你还记不记得”
夏侯古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正衡刚想问什么意思,却见他的动了动嘴巴,继而伸出手指在口里捏出个东西,擎在掌心,两个人头碰着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颗带血的牙齿。正衡本没当回事,反而是夏侯古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声音颤抖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