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是从盘亘叠压在一起的腹部,偶尔发出几声怪响,想来大概是在消化着刚才吞吃的蜜獾呢吧。
青山转过身来,对着后面的正南伸出两根手指,交替弯曲做出了个向上攀爬的手势。正南瞧了眼巨蚺后面露难色,心想青山的想法虽好,可太过凶险了,借着巨蚺的身体爬到上面,万一把它惊醒,那岂不是等同于自投罗网嘛!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案,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一试了
想到这里正南朝青山点了点头,两个人悄声绕到了距离蛇头最远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并肩向上爬去。巨蚺盘在一起,形成了类似于层间高一米的台阶,顶端距离出口只有不到一米而已,看上去并不十分遥远。可正南脚踩在柔软的蛇身上,尽力将身体前倾,骤然发力一蹬,勉强没有从上面滑脱下来。紧接着费尽气力地维持住平衡,才算成功地站在巨蚺的一节身体上。
虽然急于逃脱,可此时两个人还是暂时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地倾听着身下的动静,只待万一巨蚺有什么动静的话,他俩就立刻从上面跳下来,用最短的时间再次躲回到蛇洞狭小的边缘去。或许是之前那顿蜜獾大餐已经填满了巨蚺的肠胃,令它对被人踩在身上也毫不在乎,非但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势,甚至好像根本没有任何觉察一般,仍旧纹丝不动。
正南轻舒了口气,这才又向上爬了一层,转而回过身来,伸手去拉青山。
可还没碰到青山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骤然上下晃动了一下。因为幅度不大,正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可再看青山的表情,显然也对此有所察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琢磨着脚下的巨蚺该不会是想在此时发难,真要那样的话,他们再想逃可真是来不及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正南满心忐忑的时候,又再次感到了脚下的一阵异动。这次他看的清楚,站的比他略矮一些的青山自始至终纹丝不动,换句话说,异动的并非是巨蚺的整个身体,而只是自己所站的那个部分?
想到这里,正南不由得弯腰屈身,蹲了下去,并让青山将手电凑近上来,两个人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巨蚺的身体表面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原本光滑的蛇身上不知什么时候鼓起了若干了鼓包,并且正以惊人的速度持续增长扩大当中。透过越发变薄的蛇皮,阵阵“咕噜”声若有似无地传了出来,如同一锅烧开的水被闷在锅盖下的那般沉闷和蓄势待发
正南和青山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出现在巨蚺身上的变化代表了什么。照道理说对方吞下的那些蜜獾即使还没有被消化干净,至少也早就该断气了,没有可能还会在巨蚺的肚子里翻云覆雨吧明知道这并不像是什么好的迹象,可正南和青山一时间都被好奇心所驱使,反倒把逃命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权衡再三,正南竟然壮着胆子抽出英吉沙,轻轻地在其中一个鼓包上划了一刀
正南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说实话,这个动作一出,还未见后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反正事已如此,权且先满足一下好奇之心好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用刀将蛇身上的切口慢慢拨开,青山也凑得更近,两个人目不转睛,眼见着蛇皮之下出现了一个球状物体,差不多有人的脑袋那么大,米白色的外壳,渗漏出几点殷红,乍看上去古怪异常。
正南在那东西上敲了敲,后来索性手起刀落将它自当中剖开,只见立时有股脓水一泄而出,待到四下流尽,显露出了条盘成个圆圈的小蛇。只见它用嘴巴咬住尾巴,动都不动,看样是死掉了。
正南和青山面面相觑,惊讶于这些蛇身上出现的隆起,原来都是巨蚺所怀的蛇卵而已,这样说来,可以确定这是条雌性的蚺蛇了。难怪它自从吞食了蜜獾之后一直潜伏在这里,任凭两个人在它身上如何折腾都没有任何反应,原来是已经处于“待产”的状态当中了。而被他剖卵取出的那条小蛇,大概是还没有等到孵化的时候,以至于一接触到外界的环境就夭折了。
不对,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说不通呢?
正南用刀挑起那条小蛇,横看竖看了半天,越发觉得它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发育健全的小蛇了问题是这符合常理吗?一般卵生的动物不是应该先把卵产下,然后再通过孵化,由一个胚胎逐渐分裂成各个组织,最后才破壳而出的吗?这小蛇还在巨蚺的腹中,怎么就已经生长成形的呢?
正南被脑子涌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