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几句,一阵困倦袭来正南便睡去了。
这一夜怪梦不断,一会儿是浑身臃肿的于世达尖声质问他为何言而无信;一会儿是满面阴沉的王贵忽从背后拿出根铁棒直朝他的脑袋砸来;到最后“独眼”于光凑到了他的近前,一把扯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了个黑漆漆的洞,只见无数蝇蛆在上面不停地爬进爬出
正南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过来,胸口不住的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不过是做了场梦而已,满是疲惫地抹了把脸。
厚重的窗帘也没能阻挡住阳光从缝隙中渗透进来,可见时间已经不早了,青山不在他的床位上,大概是看他太过劳累而没有叫醒他吧。正南一个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这才将梦境中的恐怖画面彻底地从脑中清扫了出去,不觉轻舒了口气,拿起牙膏来准备洗漱。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青山端着早点走了进来,看到正南已经起来,这才告诉他说绿水早上已经被那个朱洛夫斯基送回来了。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曹沝的门路如此强硬还是让正南不得不为之感叹,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出了一百万美金,即便是让朱洛夫的顶头上司亲自送绿水回来也不为过有钱的感觉真好,只是他还没见到自己应得的那一千万人民币的时候就已经将其花的所剩无几,看来想要再次享受这种贵宾级的待遇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正南一边咕哝着刷牙,一边问青山绿水现在何处?
青山告诉他说绿水刚回来的时候状态很差,大概是在警局的这几天根本没有睡觉的缘故,被曹小姐接去她的房间休息了,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我还琢磨着要不要去叫她吃午饭呢!
正南将牙膏泡沫一下子吐了出来,问青山现在真的已经过了正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忙不迭地换了件衬衣,一路朝曹沝的房间奔去,同时心想自己许是太过劳累了,这才会一下子迷糊了这么长时间。自打从贝加尔湖回到赤塔后甚至都没有睡上个囫囵觉,即使身体一动不动,脑袋里却百转千回地萦绕着诸多难以解开的困扰,让他颇感食不甘味、卧不安席的痛苦
三间标间相邻,正南只从shg和绿水紧闭的房门前越过,立刻就迈进了曹沝独自住的那个房间,看到曹沝正在床和写字台间的空地上来回地踱着步,疑惑和愤怒的表情挂满了满脸,见他进来骤然在笔记本电脑上一拍道:
“我们被骗了,彻彻底底地上当了”
正南如此匆忙地跑到曹沝的房间,本是想问他是否收到了关于王贵身份的回复,但此时不需对方讲他也可以猜到调的查结果了。他示意曹沝先别着急,不妨先坐下听他臆断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究竟是否准确。
见曹沝终于不情愿地将他的屁股挨在了椅子上,正南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说:
“王贵这个人既然身为北大考古系的讲师以及国家考古队的名誉队员,肯定对任何古墓都怀有极其强烈的兴趣,平日里也少不了去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淘换古董,或许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我们北海之行的计划,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从大金牙那里探听到的风声无论如何,他这样一个自感生不逢时的人忽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既然不能以专家的身份参与到国家考古队的工作当中,何不做一回盗墓贼来让自己得偿所愿始终让我不解的是王贵如何从潘家园这条线上找到您的?我猜想大概是跟踪我摸到了您的家门的缘故,等我自北京出发北上后他这才装模作样的登门拜访,声称自己是经由我的引荐入伙的,后面发生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正南一边分析一边心想王贵的招式不能不说是非常高明,因为它刚好巧妙地利用了他和曹沝双方交流上的一个盲点,相对于食古不化的学院派专家来说,他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另类了。只是不知道曹沝调查的结果中是否能够显示其究竟受到或者至少是他自己感觉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以至于推动他铤而走险、义无反顾地加入到了他们盗墓者的行列,并且最终搭上了性命呢?难道仅是对探访古墓的渴求没有在现实工作中得到满足?
曹沝兀自拍了几下巴掌,这才对正南说:你要是早这样给我分析,那我肯定不会去找人调查王贵的底细了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是那样做了
曹沝把电脑的屏幕转到了正南的面前,示意他看下收到的回复邮件。
正南心下奇怪,琢磨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