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才算找到;而父亲日记中记载的捆尸索、定尸单、黑折子、闻香玉等则是任凭多少钱也无法买到;另外据说可以辟邪的摸金符以及低档古墓中暗器的金刚伞一般人则是听都没有听过。至于防身武器方面正南觉得可以到了草原上再作打算,现在即使准备妥帖了也不好带在路上或者托运。
清单上列出的东西还有一半没有找到,钱却已经花了十万有余,正南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盗墓也是个门槛很高的行业,先期投资丝毫不比开店来的要少,好在他对此并不看重,问题是一些必须的东西一时间无法凑齐,如此贸然前往会不会徒增风险呢?大金牙倒是肯定有购入这些东西的渠道,但是原本这次正南就不打算让他知道,所以求助于他这条路肯定是不行的了。
正南犹豫了,原定的计划耽搁下来,一转眼就过去了半月有余。
这一日,正南正在把玩着一件刚刚收来的明代青花瓷瓶,小妹领这个年逾古稀的老爷子走了过来。
“南哥,这位客人点名找你!”
正南朝小妹点点头,示意她去忙吧,然后转而去问这个来访者:
“老先生需要点什么?”
来人不置一词,反而从正南手上接过了瓷瓶打量起来,没多一会儿好像就失去了兴致,将瓶子丢在了桌子上,自己则是松垮垮地落座下来,仰望着正南道:
“这种货色的青花瓷瓶实在是古玩中的下等货色,哪里需要你这样费神费力的鉴赏呢?”
正南见来人似乎颇为懂行,然而言辞上却很不中听,不免双手抱在胸前,同样冷言冷语地回问他道:“老先生既是看不上这等货色,未知对此有何高见啊?”
来人也不谦让,侃侃道来:明代青花瓷分两种,一种是官窑青花瓷,一种是民窑青花瓷,官窑瓷器工整精细,民窑瓷粗诳豪放,可谓是各有各的特点。然而到了嘉靖、崇祯年间,官窑里的一部分工匠转而进入民窑烧制瓷器,把官窑的工艺带进了民窑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官搭民烧”了。这时期的瓷器和前期的民窑明显不同,只有从胎体、胎质、釉色、器型、纹饰、钴料、窑口、工艺技术各方面综合考量才能分辨。正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失去了自身特色的东西哪里还能成为精品呢?
正南点头道:老先生此言不错,难怪我见这青花呈色灰暗并有晕散,原来是源自官搭民烧的物件不过晚辈另有一言,未知先生可否赐教?
见来人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正南继续说:古玩者,乃是取“古”和“玩”这两层意思,实际上不过就是有些年代的玩物罢了,本就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奈何世人庸人自扰,不仅要把同类划分成三教九流区别对待,更要把物件明码标价以此或奇货自当可居,或贬损得不值一文,殊不知评判来评判去的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千百年后谁还会记得其中一二呢
正南的话语里满是讽刺之意,本以为来人肯定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反而哈哈一笑,挥手示意正南坐下。
“果然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姓曹,单名一个沝字,刚从香港来,要说跟你也算是半个同行吧,平时就有个收集鉴赏古玩的爱好,所以第一次来北京就一头扎进这潘家园,原本还在为没见到多少货真价实的东西而懊恼,却不想遇到你这样一个颇有些真知灼见的晚辈后生,这样算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正南连忙拱拱手:
“曹老先生抬爱了,真知灼见可不敢担,只不过浸淫在铜臭之中日久,难免说起话来有些尖酸刻薄,还望老先生不要见怪。”
曹沝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实不相瞒,老夫我本是奔着这潘家园一个姓胡的掌柜而来,听闻他有不少明器古董在手,无奈事有不巧,有个姓金的掌柜告诉我他远出未归,看来是碰不上面了。不过这位金掌柜向我推荐了你,说你或许有我感兴趣的东西,这不我就登门拜访来了
正南心下疑惑,琢磨这大金牙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门的生意不做却要推到别人的店里,难不成是转变了性格,以后专要做些损己利人的好事了?
不过来者是客,总归没有不接待的道理,正南从柜台上抽出一本店里面的古玩名录送到了对方的面前:
“曹老先生慧眼独具,连我们这个镇店之宝级别的青花瓷瓶都看不上,估计其余的东西就更不入法眼了”
曹沝没有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