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昭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大病初愈的脸颊还带着几分苍白,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l~u¢o′q¨z,w_..c+o/m~
白蔻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着温补的药膳,看着自家主子嫌苦的模样,白蔻赶紧将蜜饯递过去,谢昭吃了多年补药但是怕苦的毛病是一点没改。
萧执在时,便由他哄着她喝,萧执不在时,白蔻才能接手这个她做了许多年却“失业”的工作。
突然,一声通报打断了主仆二人的温馨,秦安宫的大太监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殿门口,声音平淡无波:“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懿旨,请您即刻往秦安宫一趟。”
殿内温馨的气氛瞬间凝固。谢昭和白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太后这个时候召见……绝非好事。
谢昭定了定神,在白蔻和青黛的搀扶下更衣梳妆。她知道,这一趟,总是要去的,上次那件事后,她还未见过太后。\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总不能称病不去,但是装病没好总可以吧,也不能说是装,她本来就没好全。
秦安宫正殿,炭火依旧烧得旺,空气却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太后苏氏端坐凤位,一身常服也掩不住通身的威严。
她目光沉沉地落在被搀扶着走进来、明显气力不济的谢昭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谢昭的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礼行得也有些勉强。
“免了,赐座。”
太后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看你这样子,毒是解了,元气却大伤。皇帝把你护在昭阳宫,倒是用心良苦。”
谢昭心头一紧,低眉顺眼:“劳太后娘娘挂心,臣妾己无大碍,只是还需将养些时日。”
谢昭己经隐约地猜到太后的用意了...看来...她还是没死心...
“无大碍就好。¢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她忽然话锋一转:
“皇后赵氏,死了。你知道吗?”
谢昭猛地抬头,眼中是纯粹的震惊和茫然又带着不解:“皇后……死了?!臣妾……臣妾不知!”
这是真的。不是装的。
自从中毒醒来,萧执将她隔绝在昭阳宫内,只字不提外面风云,尤其关于皇后的事。
她只知道皇后被废了,却不知人竟没了?!但她吃惊的不是皇后没了...是太后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皇后没了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萧执从未在谢昭面前展露过自己狠辣的一面,但是谢昭也知晓,他若要是个心慈手软的,也不会干脆利落地就送先皇...送先皇去了该去的地方。
“你当然不知。”太后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她看着谢昭的震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皇帝把你藏得严实,这等‘晦气’事,怎会让你知晓,扰了你养病?”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刻意渲染的残酷:
“她死得……可不算痛快。就在冷宫里,悄无声息地,七窍流血,浑身溃烂,哀嚎了一整夜才断气。”
“赵家……哼,那个清流门第,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赵文博‘羞愧’自尽,男丁流放苦寒之地,女眷充入掖庭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谢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胃里翻江倒海!
要描述的如此清楚吗?!太后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爱讲恐怖故事?!
她捂住嘴,强忍着不适。
“怕了?”太后捕捉到她眼中的不适,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皇帝为了给你出这口气,为了护住你这心尖上的人,可是半点情面都没留。这份‘心意’,够重吧?”
谢昭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不适,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极端方式保护着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张了张嘴,想说她倒是不怕,她好歹是将门之女,不至于被这三言两语就吓怕了,却被太后冰冷的声音打断。
太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紧紧锁住谢昭的眼睛,抛出了蓄谋己久的利刃:
“谢昭,你当真以为,皇帝对你,是男女之爱吗?!”
太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首击谢昭内心最深处:
“你好好想想!当年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是、被先帝厌弃、连奴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