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沉水香的清冽也压不住那股无形的肃杀。!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崔琰刚详细禀报了赵文瑞流放路上的“安排”。
不是简单的发配,而是精心设计的、从身体到精神都要摧毁一个人的炼狱。
“北疆苦寒之地,最缺的就是‘壮劳力’。”
崔琰嘴角噙着一丝冷酷又玩味的笑意,桃花眼里却没什么温度,“臣己打点好,让咱们这位赵公子去最苦最累的矿坑。吃最糙的饭,干最重的活,旁边还得安排几个‘特别关照’他的狱友。保证他……日日‘充实’,夜夜‘难忘’,绝对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赵家其他男丁,流放路上‘意外’频发,病死的、坠崖的、失足的……总会‘合理’地少那么几个关键人物。剩下那些到了流放地,也自有‘好日子’等着他们。陛下放心,赵家,完了。”
萧执坐在御案后,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紫檀木桌面,发出单调的轻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崔琰禀报的只是寻常的天气。
崔琰看着陛下波澜不惊的脸,只敢在心里嘀咕,这可不能怨他,要怨就怨你们赵家的女儿,而且,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这赵家可比他落井下石。
听完,萧执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无波:“嗯。,x-i¨a`o¨s,h~u?o/c-m_s,.-o+r!g!赵文博在狱中,也别让他太清闲了。该问的,让刑部好好问。问不出来……也无妨,让他‘病’着吧。朕要让他睁着眼睛,看着他赵家……是如何一点一点,灰飞烟灭的。”
那平淡的语气下,是令人骨髓发寒的刻骨恨意。
崔琰心头微凛,面上依旧挂着那副混不吝的笑:“臣省得。保证让赵老狐狸……生不如死。”
他刚想告退,殿外传来高无庸刻意压低却难掩一丝异样的通禀:
“启禀皇上……废庶人赵氏,在冷宫……闹着要见您一面。说……说有要事禀报,关乎……关乎贵妃娘娘。”
高无庸的声音带着迟疑,显然觉得皇上绝无可能去见一个废后,尤其是一个刚被他亲手打入深渊的废后。
崔琰闻言,嗤笑一声,桃花眼里满是嘲讽:“哟,这都进冷宫了还不消停?还拿贵妃娘娘说事?垂死挣扎罢了,陛下不必理会……”
他话音未落,却见御案后的萧执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不耐,反而,亮起了一种奇异的光彩。
那光芒幽深、冰冷,带着一种近乎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兴味?
完了,他崔琰这是跟上真变态了。?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哦?”
萧执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优雅,却毫无温度,如同毒蛇吐信前的优雅盘踞。“她要见朕?还关乎……皎皎?”
崔琰被他这反应弄得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太熟悉这位主子了,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往往意味着……
有人要倒大霉了,而且会以一种非常“别致”的方式。
这怎么有人上杆子找虐,他是去听你过什么秘密吗,他是亲手送你去死……
萧执缓缓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他没有看崔琰,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落在了那阴森的冷宫方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御书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愉悦:
“高无庸。”
“奴才在。”
“摆驾……西苑冷宫。”萧执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仿佛只是去御花园散个步。
高无庸愣住了。
皇上……竟然真要去见那个废后?!
萧执的目光转向角落那片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影七。”
“属下在。”影七如同鬼魅般现身。
“带上朕‘需要’的东西。”
萧执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御案,眼神幽深,“就是……让赵庶人能‘好好说话’、‘清醒回忆’的东西。朕倒要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关乎贵妃娘娘’的要事来。”
他刻意加重了“好好说话”、“清醒回忆”几个字,语气里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
影七毫无波澜地躬身:“属下明白。”
随即又无声地消失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