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医轮流诊脉，时间仿佛凝固。,2￠c+y+x*s′w¨.′c?o`m~

张太医凝重的面色越来越沉，陈太医更是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殿内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终于，张太医收回手，与陈太医交换了一个极其严肃的眼神。

他站起身，对着脸色苍白、虚弱靠在软枕上的谢昭深深一揖，声音沉重地打破了沉默：

“启禀贵妃娘娘，微臣与陈太医反复诊察，娘娘脉象……浮而无力，沉取则虚涩，关尺尤甚，且隐隐有滞涩之象。此非寻常体虚倦怠之脉，更非风寒外感。依微臣二人所见……娘娘凤体，怕是……怕是中了慢性之毒！”

“中毒？！”

青黛失声惊呼，脸瞬间白了。

白蔻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中毒”二字，心还是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素馨更是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床上虚弱的娘娘，眼中瞬间蓄满了惊骇和痛楚。

谢昭自己也惊得睁大了眼睛，那点残存的困倦瞬间被无语驱散：“毒？我……我怎么又中毒了？”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锦被，指尖冰凉。

这宫里的人还挺团结，手段挺统一...

“微臣惶恐！”

陈太医连忙躬身补充，“此毒极为隐秘阴险，非烈性发作，而是缓慢侵蚀，令中者气血渐亏，精神萎靡，嗜睡乏力，食欲不振，乃至头痛晕眩。症状与体虚受寒或积劳成疾颇为相似，若非娘娘素有心疾，症状显现较快，加之圣上明察秋毫及时宣召，恐日久天长，伤及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谢昭听着陈太医的话，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这都是冲着她心疾来的，但是每天刚下毒，自己还没被毒透呢，自己的心疾就反应了...

要不下次，别冲着心疾来了...

张太医接口道：“当务之急，是立刻为娘娘解毒调理。~小-说+C!M^S· !免?费+阅?读!微臣这就开方，以清毒扶正为主。然……”

他话锋一转，面色更为凝重，“此毒既为慢性，必是日积月累，由口鼻或肌肤缓缓渗入。若不能找出毒物源头，断绝其害，纵使解了眼前之毒，日后也难保无虞！请娘娘仔细回想，近日饮食、熏香、胭脂水粉、衣料饰品可有异常？或接触过何特殊之物？”

众人立刻陷入紧张的回想。

白蔻迅速道：“娘娘的饮食皆由昭阳宫小厨房专人负责，食材采买、烹制皆有记录可查，奴婢即刻去取来供太医查验！娘娘所用脂粉香料，也都是内务府按份例所供，或是江南沈家、谢府送入宫的上品，皆有迹可循。”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陈设，“至于衣料饰品……朱砂，立刻带人仔细检查娘娘所有常服、寝衣、钗环配饰！”

朱砂领命，立刻带着几个小宫女去翻检。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地站在谢昭床边、脸色惨白的素馨，忽然上前一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谢昭榻前！

“娘娘！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素馨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浓重的哭腔，她深深伏下身子，额头几乎触地，肩膀因压抑的抽泣而耸动。

“素馨？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谢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虚弱地想要伸手扶她。

白蔻也皱眉：“素馨，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

“不！白蔻姐姐！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疏忽！奴婢该死！”

素馨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2\3?83,看t?t书@?网?;` ?\首μo?发?:

她看向谢昭，又看向白蔻，声音破碎：“昨日……昨日午后，娘娘初现困倦，皇上问起，娘娘说无妨，奴婢……奴婢竟也信了！皇上问是否要请太医，娘娘说不用，奴婢……奴婢竟未再坚持！昨夜娘娘头痛，皇上亲自为娘娘揉按，奴婢就在一旁，看着娘娘不适，却……却只以为是寻常！奴婢明明……明明略通医理药性啊！奴婢本该昨日就察觉异常，本该坚持请太医的！若是昨日就请了太医，或许……或许娘娘就不会受这一夜的苦楚，中毒也不会更深一步！奴婢该死！奴婢对不起娘娘的信任！奴婢枉为永宁郡主派来伺候娘娘的人！”

她越说越激动，泣不成声，重重磕下头去。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白蔻心上。

是啊，昨日有那么多次机会！

皇上问过，娘娘自己说过不舒服……

她们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