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少很少再有人会唤她囡囡了,也只有娘亲偶尔会亲昵地喊上一喊。!q_i_x′i^a.o-s!h~u\o`..c,o¢m+
她揉着耳朵,转了下脑袋,又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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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呆着的班房里,沈砚人一进门,便被人猛地踹在膝盖上,扑通趴向了地上。
他脸砸在一盆水里,呛了口盆子里的水,发丝都被溅湿。
猛地剧咳了声,刚要爬起,就又被人一脚踩在了背上。
“洗脚水的味道好不好喝?啊?”老太监腐朽苍老带着浑浊痰声的话响起。
沈砚咳声阵阵,被人踩在身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那老太监哼了声,摆手让旁的奴才都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老太监和沈砚两人时,方才俯视着沈砚,低声道:
“方才我在外头远远瞧见你趁没人瞧见偷偷摸那小丫头的脸蛋,我说小德子,咱们都是没根儿的人,你的心思跟我的心思有什么不一样,我也不瞒你,那玉雪可爱的小女娃,我自个儿在外头也养了几个,都是才几岁的小娃娃,可人怜得紧,你若于此道上有兴趣,爷爷带你去我外头住处乐呵乐呵,只是那小郡主的事,你给我嘴巴闭严实了,真要是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你做得,我怎就做不得?那粉嫩的脸蛋好摸罢?你还没见过她娘亲,啧啧,我从前瞧过几眼,真是美的……既是你瞧出我的心思,我也不瞒你,可小德子,你做事说话前,想想你家里的老娘,咱们是同乡,若是你嘴巴敢没个把门的,你娘可难活命”
一番话,既有威胁警告,也有利诱色诱。^k_a!n¨s\h?u\z¢h¨u-s/h.o,u~.*c′o^m?
若沈砚当真是个和这老太监一样因着身体残缺心理变态对幼女存着龌龊心思的年轻太监,听了这番话,得了好处自然会乖乖闭嘴。
可沈砚,是明珠亲生父亲。
他伏在地上污水中,听着这老头子裹着咳痰的龌龊话音,双手紧攥,恨不能立刻暴起抽刀砍死这老不死的。
压了又压,才恭敬低首,装出谄媚的笑,口中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x\i-a.o?s\h-u?o!h-u!a·n?g¢.^c?o′m,”
老太监见此方才畅快几分,拿那刚洗了,还滴着水的老得像枯树皮一样的脚,踩在沈砚肩头。
哼了声道:“你明白就好,喏,给爷爷擦干了。”
沈砚咬牙,跪在一侧,依着这老太监的话照做。
老太监解了气,漫不经心地瞧了他几眼突地道:“小德子,你这眼睛长得倒是好看,别说,跟那小郡主还有个一二分相似呢……”
说着伸手就要托起沈砚的脸。
沈砚恶心的几欲干呕,强忍着不适,由着他打量。
宫里的老太监年岁越大越变态,对幼女幼童,年纪轻些的小太监,都能动心思。
沈砚自己混迹花丛多年,没下线的事即便没干过也知道。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轮到他为鱼肉,旁人为刀俎。
他微垂眼眸,忍了又忍。
好在那老太监没真做什么,打量了他好一阵后,就把人放开了。
“行了,出去换身干净衣裳罢了。”
沈砚颔首告退。
一出这班房的门,那方才低眉顺眼的眉目,霎时浮现厉色。
家乡的老娘?
他亲娘早就死了,如今满门尽丧,除他之外,也只有明珠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且他身子早废了,如今又去势入宫,明珠是他此生仅有的,唯一的孩子。
沈砚攥紧双拳,目光扫向身后的班房,眼里凶戾满溢。
随即拔腿就往中宫皇后殿里跑。
一身湿衣的年轻太监,满身狼狈直冲向中宫正殿,临到门口自然不出意外被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主子正午歇呢,去去去,躲远些。”
守门的宫女蹙着眉拦他,口中也不住驱赶。
沈砚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求姑姑通传一声,事涉小郡主,奴才真是有要事禀告。”
宫人怔了瞬,纳闷地看他。
“什么事,你在这说给我听就是,我去禀了娘娘。”
这等龌龊事即便明珠还小也不能让旁人知道,至多只能说给皇后和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亲信才成。
沈砚自然不会开口,只是继续求道:“求您了姑姑,您就让小的进去吧。”
他额头磕在石阶上,已是鲜血直流。
宫人吃了一惊,思来想去,才道:“你……你先等着。”
随即进去禀告皇后。
皇后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