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外头等了半夜的侍卫,见有人出来,忙就要往前去。/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此时,杜成若拦下了侍卫:“殿下彻夜未眠,今日怕是要在议事厅歇下,若非军国大事,万不可扰了殿下歇息,且等天亮后再禀。”
护卫只得低首应下,不敢再硬闯,人立在议事厅门外急得焦头烂额。
议事厅内,此刻,只剩下萧璟自个儿。
内殿里燃了一夜的烛泪堆积在灯台上,萧璟捏了捏眉心,彻夜未眠后的眼底乌青,衬得他往日清俊温雅的面容有几分憔悴。
人前再如何,也不能流露出疲惫。
孤身一人时,才难得泄出几分颓靡。
到底不是铁打的身子,连轴转,哪里能分毫不受影响。
他捏着眉心力道微紧,只觉额头一侧,疼得发胀。
低眸时想起云乔,无奈低叹了声。
此去西北,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归期不定。
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云乔在京中,会不会乖乖听话。
脑海里浮过荒唐念头,想将云乔扮成男子,悄悄作随从带在身边。,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转念又觉,这做法实在荒唐,万万不可。
罢了,且养在京城,多留下些人手盯着就是。
再不济,那锁链,锁着她一年半载,也能困着她。
只是,怕她更恨他……
困着她的力道松了,怕她挣脱。
困着她的力道重了,怕她怨恨。
如果她只是个没有心魂的死物就好了,乖乖听话,像是那一具,摆在他桌案上的琉璃玉瓶般,无论他远去多久,都安生地留在那桌案上,等他回来……
可她到底是人,而非死物。
重了轻了,握不好力道,总会弄伤了她。
棘手又麻烦。
……
萧璟扶额假寐,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
待到外头天光渐亮,初阳的第一缕晨曦透进内室。
他才起身,理了理久坐后微有些褶皱的衣裳,准备离开议事厅。?a.b\c_w+x·w+..c¢o_m*
行过灯台时,瞧见灯火燃尽,烛泪垂到地砖上。
又想起她被他戴上那锁链时,掉泪的可怜模样。
罢了,今日回去,就给她解了那锁链吧。
免得一年半载不见,回来时,她更加怨恨他。
此去西北一年半载,没他在跟前惹她厌憎,或许她心绪也能开阔不少。
萧璟摇头笑,眉眼带着几分自嘲,推开议事厅的大门。
立在殿门下的护卫,瞧见萧璟人总算出来,当即就冲了过去。
“殿下!”
护卫匆匆上前,俯身叩首,磕头禀告道:
“殿下,东宫凌晨失火,您快回去瞧瞧吧。”
萧璟脸色微变,额头青筋跳了下。
目光遥遥望向东宫的方向,嗓音沉冷,问下头跪着的护卫:
“失火?如何会失火,烧了东宫何处?”
护卫头皮发紧,硬着头皮道:“暂且不知因何失火,起火的地方,是殿下您的正殿。”
正殿……
他深夜离开东宫前,曾用锁链,将云乔,锁在了正殿内……
第223章 火葬场
萧璟身形晃了下,视线落到禀告的护卫身上。
声音极低又极沉,追问:“正殿里的人呢?负责护卫的陈晋可有将人救出?”
护卫思及自己来时情形,连忙道:“属下来时未见陈护卫,应是已经入内救人,想来此时已将姑娘带出。”
萧璟面色稍缓,收回视线,疾步往东宫去。
禁庭内苑,到东宫大门,他一路疾奔,半步也不敢停。
除却疾奔的步伐,透出几分慌乱,那张脸,还是寡淡沉冷,瞧不出半点异样。
抵达东宫正门前,路遇杜成若。
杜成若颔首行礼,眼瞧着萧璟行过自己,无声打量他平静寡淡的面容,目光又落在他步履上。
竟分不清那场大火和他此时以为的被困火场的人,对他而言到底要不要紧。
或许要紧,所以这样步履匆匆,赶着过去。
或许不要紧,所以眼里,不见半点悲情颜色,面色平静寡淡,与寻常并无二致。
萧璟身影消失在眼前,杜成若也收回了视线。
为她办事暗中送云乔离开的手下已经赶回,附耳在杜成若跟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主子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
“人已经送出京了,眼下正往江南而去,属下安排了咱们的人,暗中护着,也给那位姑娘,送了个假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