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没听见。·x_x*n′y!d+..c^o\m¢
重又讲着西北军务,好似刚才不过一场不值一提的闹剧。
只是高坐上首的那位殿下,几瞬后,突然捏了捏眉心。
抿唇道:“今日议事太久,诸位应当也疲了,先回吧,明日再议。”
周遭旁的议事的官员皆是一愣,却也没显露什么。
待告退出了殿门往东宫外走时,才低声议论开来。
“早听闻东宫有个宠姬,方才我偷偷瞧了眼,长得真是有几分像昔年郡主呢。”
“可不是吗,若不是因着像了郡主几分,殿下怎会如此行事,方才我听着,似是咱们那位殿下,强占了人妻?”
“这些年殿下瞧着光风霁月,我还道于公于私,殿下都同咱们圣上不一样呢。
没成想,这公事上不像圣上,私德上却……”
“我听闻,昔年殿下还未出生时,圣上幸了皇后已经嫁了永宁侯的妹妹,后来,那永宁侯夫人因失贞不洁备受永宁侯府责难,殿下十岁那年,永宁侯醉酒施暴,活活打死了侯夫人……殿下往日一贯君子端方,怎的这回,竟干了圣上那般的事……”
“嘘,别提这茬,当年殿下不过十余岁,皇后带着殿下去给妹妹收尸,让殿下亲手持剑砍了永宁侯!没过多久,就将殿下送去了西北,不闻不问许多年,殿下人都差点死在西北。?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前些年殿下归京,有人在殿下跟前提了句侯夫人的事,似是讲皇后护妹太过,明明是妹妹失贞在先,却要永宁侯给她妹妹赔命,殿下听了,当即要了那人的性命,如今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唉,皇后待殿下一贯严苛。
殿下自小养在皇后跟前,规矩礼法,体统德行,从不出错。
谁知去了一趟江南,倒闹出这档子事。
娘娘眼里,可容不得龌龊事。
若让娘娘知道殿下乃是强占了人妻,怕是……”
说话的官员脖子发凉,想起当年那桩旧事,瑟瑟了下,赶忙住了口,摇头不再多言,急匆匆地走远。¨7~8*x,s\w?.+c,o*m,
另一边,内殿里,萧璟扶额撑在桌椅上,头有些泛疼。
飞鸽自江南送抵,内侍揪了信鸽,取下信筒来打开。
将信中内容如实禀告。
“主子,江南的信儿来了,说是已暗中殿下的吩咐,让下面人照办了。”
萧璟眉眼轻抬,没看信。
只是叩了下桌椅,问道:“今日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内侍如实将情况告知。
萧璟听着,脸色更沉。
淡声道:
“吩咐下去,多嘴的宫婢都拔了舌头,告诉他们祸从口出,都给孤谨慎着办差。妄议主子,再有下次,杖毙。
那守不住口的暗卫,私通宫女办事不力,传令下去,让他自裁。
去问问嬷嬷,她那处如何了。”
……
云乔被嬷嬷半道上弄晕过去,拖回了卧房。
太医院的太医正号着脉,外头已经一片哭嚎声。
几个伺候的宫婢,皆被拔了舌头。
哭嚎声骤然止歇,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儿传入内室。
嬷嬷行至窗前,扫了眼外头已经哭不出声音的几个婢女。
那姑娘身子娇弱,殿下往日话说重了几分都恐惊着她。
这几个奴才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多嘴多舌!
嬷嬷眼里寒光阵阵,冷声警告道:“你们几个都记好了,往后,若想活命,就提着脑袋,好好上心警醒着伺候。”
婢女个个捂着自己淌血不止的口,地上是她们被削去的舌头。
里头的太医摸着云乔脉象,犹豫再三,衡量几番后,喊了嬷嬷来,交代道:
“劳烦嬷嬷平日多在内室弄些安神静心的香,这姑娘似是长久郁郁寡欢,嬷嬷需得多开导些。”
嬷嬷连声叹,点了安神的香,又熬了汤药,喂云乔服下。
可无论安神香燃的多浓、多重,榻上昏睡的云乔,始终睡不安稳。
她眉心紧蹙,看起来,极为痛苦。
……
梦里的云乔,被困在江南。
烟雨朦胧的初心动,和扬州城漫天的血水,一道裹在她心头,让她醒不过来,让她喘不过气。
她梦见未出嫁前的一次次责打,看到出嫁那日,并不情愿,悄悄掉眼泪的自己。
梦见在沈家的一日日煎熬,不慈的婆母,浪荡的丈夫。
生育之苦,为人妇之痛。
后宅岁月里,漫长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