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满是威压,和平常在云乔跟前表现出来的,判若两人。+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而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护卫恭敬立在两旁,恭敬地道:“主子,金陵之事未了,赵大人来信催了。”
萧璟这趟赶回扬州,本就是抽空来的,一是因着那花楼背后之人,二则是,因着云乔。
如今扬州公事暂告一段,只云乔,仍旧棘手。
可他也确实赶着前往金陵,不能在扬州久留。
萧璟闻言沉眸片刻,饮尽了手中茶水,把玩着茶杯,几瞬后,沉声道:
“沈家的姨娘和夫人,不是在查云乔偷情私通的证据吗,不必藏了,把证据送出去就是。告诉嬷嬷,云乔手中有孤的随身玉佩,只要她借玉佩求救,立刻安排暗卫将云乔从沈家带走,待从金陵回来时,孤要她人在此处,不再是沈家妇。”
第45章 残败的花
不再遮掩偷情之事,有心让沈家人查到云乔同他私通的证据……
萧璟他,只怕是想要,彻底断了云乔在沈家的路。!1+3¨y?u?e*d*u_.`c+o¢m!
阁楼上风声阵阵,下人恭敬垂首应下。
萧璟搁下茶盏,视线远远望向前方的沈家宅院,和那已经,抱着女儿,进了卧房的云乔。
他没再言语,起身下落阁楼。
打马径直离开,重往金陵。
沈家宅院里,云乔抱着女儿踏进卧房。
小丫头睡梦中醒来,眼睛水亮亮的冲云乔笑。
她瞧得新软软,手指轻轻点着奶娃娃脸颊。
袖中那枚玉佩坠落,砸在女儿襁褓旁边。
云乔神情微愣,思及那人离去时的样子。
他好似没有动气,只是温温柔柔的接受了她的话,留下这玉佩。
玉制温凉,像是那个人给她带来的感受一样。
云乔唇边微苦,将那玉佩,妥帖收进了怀中。
转而,重又红着小娃娃安眠,好似方才的那枚玉佩,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s¨i¨l/u?x_s?w·./c?o\m~
……
日子漫随流水,萧璟此次再往金陵,一月有余。
夏日到了末尾,盛夏时节池塘里的莲花,都凋谢残败。
这些时日,云乔大多数时候照顾女儿,在沈砚过来时,也好生妥帖地应付。
沈砚这人是纨绔,对着孩子,不算多好,却算不得多坏。
也没因着孩子是女儿身,似沈家旁人一般各种瞧不上。
只这点,就比沈家大多数人强,云乔也愿意为着女儿,和他维持着夫妻的体面。
夏末时节,窗外飘着微雨。
云乔立在窗台下,抬手推开窗棂。
雨水中一对燕儿并肩飞走,绕着微雨,很是恩爱。
云乔人站在窗台下,身后的沈砚,正坐在桌案前用膳,手边摆在一壶酒。
他离不开酒,顿顿都要喝。
可云乔,最厌酒水味道。
近日来,沈砚除却去花楼外,顿顿都在她这处用膳。
“好好的吃着饭,开什么窗,一些酒水味道而已,怎么就你事多,还不过来伺候爷用膳。”沈砚喝着酒,边打着酒嗝儿,边粗声粗气地斥责。
云乔习惯了他没来由的恶言恶语,也知道他这人行事做派,并不当回事。
索性闭嘴不言,只开窗通一通风,也让这屋子里,不至于那么窒息。
她离了窗台,缓步重又走回桌前。
依着沈砚吩咐,忍着对酒水味道的厌恶,伺候他用膳。
沈砚吃喝尽兴,打着酒嗝儿,抱起一旁的小娃娃逗弄。
他拿着个摆件,抱着孩子在膝上逗,小丫头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儿,小鼻子小脸缩着一团。
“哟,这是酒味儿熏着我闺女了,好好好,爹爹离你远些……”
云乔看着沈砚和孩子,突地想起自己的娘亲和父亲。
记忆里,他们并不恩爱,父亲,也并不善待母亲,她少年时,无数次瞧见,母亲躲起来掉眼泪,甚至,听到过娘亲,梦境中都在哭泣的呓语。
她的母亲,其实在妻子的身份上,过得很委屈,她没瞧见过她,有哪一刻真实的快意。
可是母亲生儿育女,照样在把日子挨过去。
云乔想,她应当也可以这般把日子过下去,即便并不快乐。
她低眸,拿起汤匙,舀着碗中,已经冷了的粥。
刚喝几口,门外响起好几道疾疾的步音。
微雨天气里,沈夫人带着人,急色冲冲的闯了进来,也没让人通传,径直进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