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王,居然呜咽了一声,夹起尾巴,讨好的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手。.幻¨想?姬/ /无~错+内\容_
她去买白糖,牵着小公子的手讲价,路过几个货郎的摊,瞟了几眼胭脂香粉,但是没买,却花了二十个铜板,给他买了个糖人。
他都能看出,她花那二十个铜板,有多么心痛,他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因为不干净,也怕有心人下毒之类的,而且这糖人也没宫里御厨做的精致。
但这是她给他买的,她甚至都没给自己买胭脂香粉,那些女人用的东西,在他看来,也很粗糙,跟御贡的根本没法比。
他有点嫌弃。
她的日子,过得有这么不好吗,割手的粗布衣裳,头上居然只用布巾包着,一根簪钗都没带,更别说什么耳坠项链手镯的,平白像是老了十岁,然而就算不露脸,穿着暗色粗糙的衣裳,也难掩身形窈窕。
他想起来一句话,荆钗布衣难掩国色,形容的,就是他的娘亲了。,j+c\h.h-h′h?..c¨o,m*
一路上青城山,都是往上爬,湿滑布满青苔的小路,崔湄走这条路已经习惯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路途就太遥远,崔湄问他要不要背,一偏头,却看见这小公子已经涨的满脸通红,累的直喘气,却强忍着,什么都没说。
“既然累了,就跟我说啊,我背你上去,我住的地方很远的。”崔湄有些愧疚,她生过两个孩儿,却没具体养过,囡囡不足一月就死在她怀中,泣奴也不过两个月,她就离开,当时的决定实在狠心,但她那时痛苦的走投无路。
现在却忘了,孩子有多么的脆弱。
他摇摇头,坚持不要她背:“是,是我自己想要缠着香姐姐,怎么还能让姐姐背我呢。”
“你是小孩子,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
“姐姐已经很累了,不如……”他眼睛转了转:“让松子驮着我吧。”
“松子它,性格并不是那么温顺。?1\3?x!s!.~n¨e`t·”崔湄微微一顿,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已经爬上了松子的背。
而松子居然也不敢反抗,特别乖顺的让他骑。
崔湄看的有点呆:“你跟我家松子,倒是有缘,它平时别说让小孩子骑,就连摸都不让摸的。”
“* 这说明我跟姐姐,跟松子很有缘分。”小公子笑的眯起眼睛。
崔湄也笑了,大约是很有缘分了,不然他丢下来的荔枝,怎么偏偏就丢到她的怀里。
她没再看他们,真的以为他们是投缘,狗狗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和物。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玉雪可爱像仙童似的小公子,在狠狠的拔着松子的毛:“坏狗、臭狗,让你抢我阿娘,要是敢不老实,就把你炖了吃肉。”
松子嗷呜嗷呜,小声呜咽。
崔湄回过头:“你们说什么呢?”
小公子眯着眼笑:“我跟松子说,我很喜欢它,以后要跟它做好朋友。”
到了崔湄的竹屋,她用薄荷膏给她涂抹虫子咬过的手腕,身上别的淤痕也要抹药,崔湄让他把衣裳都脱下来,这孩子还扭扭捏捏的,觉得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丈夫,没被别的女子看过光身子呢。
崔湄气笑,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什么大丈夫,毛长齐了吗,就说自己是大丈夫,快脱下来,不然我就打你屁股了。”
小公子呆呆的望着她,满脸怅然,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崔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言辞过激,刚要道歉,怀里一重,他就扑到她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为,为什么哭啊?”崔湄开始结结巴巴。
“我,我没有娘,不知道有娘是什么感觉,要是我有娘,我调皮捣蛋做了错事,是不是阿娘也会这样教训我,打我的屁股,打我的手板,叫我不要再犯。”
崔湄听得一阵心酸,搂住这孩子,抚摸他的小脑袋,她忽的,想起了她的泣奴,那孩子现在也像这小公子这么大了,他怎么样了,过得好吗,他还是太子殿下,没听说萧昶有别的孩子出生,也没听说他有换太子的想法,堂堂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储君,一定会过得很好吧。
抱着安慰了一阵,他终于不哭了,褪下身上的衣裳,崔湄倒吸一口凉气,那些淤伤不仅手臂上有,身上居然也有,青一块紫一块,在孩子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显得及其可怖。
她现在终于相信,这孩子的继母虐待他是事实。
她自己调配的,跌打损伤的药油很管用,给他把瘀血都揉开的时候,这孩子很坚强,一滴眼泪都没掉,声都没吭,可说起他娘亲,却泪水涟涟,哭的上期不接下气。
崔湄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