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理由,怀幸要过来是即将真实发生的事情,楚晚棠不想去计较了,她也没有资格去计较,在陆家庄园听见的话还嵌在她身上。*0~d^i*a′n′k-a?n¨s¢h_u′.?c\o!m·
“那我等你来。”她又说,“我来门口接你。”
“你少吹风。”拒绝了。
楚晚棠:“嗯。”
挂断电话,怀幸把皱巴巴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她给的理由很正当,没有一点问题,可现在再回想,她就会后悔刚刚的决定。
现在撤回来不及了,她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
夜色渐深,怀幸打车到小区门口,这几年来她来过京城许多次,有好几次坐在车里路过这边,她都会偏过头去不看小区的大门。现在再站在这里,看着依旧熟悉的场景,把果篮提得更紧了些。
门卫室的保安换了一批人,听见她说自己要去的房间号时,直接放她进去了。
楚晚棠早早地打了电话吩咐过。*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怀幸:“谢谢。”
穿过大门,怀幸望着路灯里的小区景色,双唇轻抿着。
她按照记忆里的路径往前,黑长发随着她的走动轻摇,有夜跑的住户擦过她的身边,不远处传来儿童区的笑声,一抬头,能看见小区物业挂着预祝高考生金榜题名的横幅还没撤去。
几分钟后,她进了电梯,时间有点晚了,轿厢里只有她,她平静地看着上行的数字,内心却默默数着。
刚好二十秒,电梯门往两旁撤去,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抬腿往外,再眨一次眼,她站在门口,低睫伸出手去按密码。
“叮”的一声,提示门开。
她睨着门缝里的暖光,又有一些踌躇,或者说……抵触。
她曾在这里住了快五年,而她在这里跟楚晚棠的回忆实在是太多,多到她这五年来都没删干净。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要再新添一部分……
“杏杏。~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微哑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
她撩起眼皮,看着站在门内的人,在她犹豫的时间里,楚晚棠把门缝扩大了些,还从鞋柜里取了拖鞋。
楚晚棠戴着口罩,脸颊都被遮完了,只露出一双自带引力的眼睛。
怀幸望着她,站得更直了些,配合她改变的称呼,笑笑:“这么晚还来打扰晚棠姐姐休息。”
她不再迟疑,走到玄关处。
楚晚棠的视线定在她身上,看着她换鞋,确认着眼前不是幻觉后,才慢吞吞说:“不是打扰。”
怀幸听着这四个字,没有回应,往里走的时候,例行公事一般,问:“这次为什么生病?”
“在办公室吹了太久空调。”楚晚棠跟上她的脚步,说这话时又偏过头去咳嗽一声。
“……”怀幸把果篮放在餐桌上,她不想让自己的目光偏移,但楚晚棠的家里跟当初走之前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沙发、餐桌、窗帘。
一切好像都是原样,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怀幸在沙发上坐下,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紧闭的次卧大门,她不免紧张地双手交握,又看着楚晚棠给她接了杯水过来,她道过谢端着杯子,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
氛围静默,楚晚棠坐在单人沙发上,把手放在膝盖上,五指收了收。
她们在三天前才吵过一架,对于现阶段跟怀幸之间的相处,她有些迷茫,迷茫在她不知如何隐藏自己的喜欢,她不想三番五次地去怀幸那里碰壁,挑战怀幸的底线。
上次吵架也是因为她先开口,说出了她们之间的敏/感词。
家人……
是啊,唯独她不可以再跟怀幸做家人。
她曾经借着“家人”这层身份对怀幸做了多少,她没有忘记。
怀幸微仰着头喝了点水,再握着水杯,倏然开口打破这份让人透不过气的安静。
她说:“果篮里是桃子、樱桃、荔枝,还有山竹。”她望向楚晚棠的眼,唇边点缀着笑意,“没有买太多,晚棠姐姐你看着吃就行。”
楚晚棠迎上她的目光:“甜吗?”
“我尝过才买的。”
“好。”
“嗯。”怀幸点头,两人之间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这次上门探望的理由看似很正当,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楚晚棠适时提出:“要看电影吗?”
“不用了,一部电影太久,我还要回酒店。”
“不用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