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常用的冷香,此刻却像丧服般裹着颤抖的背脊,她以最卑微的姿态碾碎跪在孟枕月脚边。′4`2`k*a^n_s,h?u?.¨c/o+m/
云枝雪握着孟枕月的脚,颤抖的把孟枕月腿上的镣铐取了下来,说:“妈妈,你走吧。”
她这个做法有些突然,又好像理所当然,她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她们一直在打架,让她头痛欲裂。云枝雪喘着气,眼睛红透。
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嚼碎了,咽下去了,这样就不会分开,但是我咽下去的时候会流泪,你说那是鳄鱼的眼泪。
于是,我让你把我嚼碎了。
你说,你不舍得。
链子沉沉的往下坠,她说:“你走吧,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你走吧,你走吧,别管我了,别管我了。”
她慌乱的又去解另一个,解开又握着她的脚踝,抓在手中,“你走吧,你走吧……踢开我吧。”
孟枕月皱着眉,镣铐戴久了,纵使取下来还仍残留着冰冷束缚的幻感,脚踝被捏的很痛,云枝雪的头狠狠地磕在地面上。+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知道不能这样做,也清楚不能这么做,但是就是想,就是想,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我,很痛苦,我改不掉的妈妈,我会不停的想,像是有东西在啃噬脑子,你说跟我试试我还是想把你关起来,你抓住我那样,我痛哭流涕,但,我也是还在这么想……”
确实和孟枕月想的一样,困住的更像是云枝雪。
她笑了一下,地面印着她的模样,有点惨烈了,她说:“对不起妈妈我在欺负你。”
“你说的那些其实我都知道。”
“妈咪你很好,我那么过分你只是抽我手心,只是打我屁股。正常人早就走了,你爱我。你很爱我,比云景爱我,比云曦妈妈还……”
“没有。”孟枕月听到后面这个名字会打断,不揽这个功劳,她说,“我比不上。”
“比得上。-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云枝雪说:“你对我有爱情,我管你要,你都会给我,如果是云曦妈妈,云曦妈妈不会给。”
她扯了扯嘴唇,手指发抖,她又松开手指,把妈妈掐痛了,她还是在伤害孟枕月。
“我每天都在想,你自己晚上离开吧,但是妈妈你没有走,也许你醒过来了,但是你没有走,你肯定很痛苦,你想离开我,你又怕我死掉。我这样释放自己,却又是在逼迫你。”
“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了。”
“以前我怕云景伤害你,我都愿意跳楼去保护你。”云枝雪颤抖说:“但是我现在在伤害你,我糟糕透了,我……比云景还过分,妈咪,我……我都知道,我什么都想得清楚,只是享受你的好。我只是装傻而已。”
“我不会写那份道歉信,完全不会写,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道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满脑子,都是说对不起,可我只会说对不起。你生日那天你难受,你难过,你说你难过的要死了……我试图让你走,你一走,我就想把你抓回来,你回来我就当成你自愿走进我的囚笼里。”
云枝雪说,“我只能许愿说妈咪不要难受了,但是,没有用,因为我不是向神明,而是在像魔鬼许愿,而这个魔鬼是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枝雪全身都在颤抖,她坐在那里,肩膀垮下去,“明明,我想你开心,想你快乐,我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但是,怎么会变成了凶手。”
“你对我很好,哪怕我那么伤害你,你还是没有报警,是我对不起你……我想那样下去,忍四个月,再往下关着你,但是比云景更糟糕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叹了口气,“妈妈,这样不开心,也很痛苦,但是我伤害你了,我,我对你不好,我,我比外面很多人都糟糕。”
孟枕月垂着眼眸。
很久才“嗯”了一声。
云枝雪咬着唇。
呼吸困难,她捂着自己的脸,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我,我,我同,同意,同意分手。”
“我不知道怎么改,我不会改的,你走吧……”
按理,听到这话孟枕月应该庆幸和如释重负,可是她却沉默了,眼睛落在云枝雪身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云枝雪捧着那些精心打造的锁链,低着头没去看孟枕月,坐在阴影里背着光。
她好像又瘦了,又回到孟枕月初见的时候。
云枝雪收了一口气,她说:“我知道你不会遗弃我,但是这种关系也让你痛苦了。”她咬着嘴唇,“那妈妈……妈妈,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