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娮娮怔了怔,伸手接过那支沾着血迹的簪子,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林骁然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娮娮叹了口气,只好跟着文瑜走出里屋。
刚踏出门槛,文瑜就急切地拉住娮娮的手腕:“阿姊,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小乞丐又是怎么回事?”
“我...”娮娮睫毛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文瑜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目光随即落在她渗着血丝的下.唇上,心头猛地一紧,那伤口分明是被人咬破的...
他想起此番来咸阳的缘由,那日嬴政将娮娮强行带走后,他傍晚去她住处寻找,却听邻居阿婆说她已经离开了,还是和两个少年郎一起骑马走的,其中一人被称作她的郎君。
回家后父亲的话更让他心头一紧:“她本就是从夫家逃出来的,不甘被强娶才从秦国雍城一路逃到咱们齐国临淄,如今一声不响地走了,定是被夫家强行带回去了。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是啊,若是自愿离开,阿姊怎会不与他告别?定是被人强行带走的,这个念头像根刺,这几个月来一直扎在他心里。
想到这里,文瑜实在放心不下,执意要来秦国寻找娮娮,文伯见儿子如此坚持,又心疼娮娮的遭遇,便允了他独自前往。
文瑜先到了雍城,在那里苦苦寻找了数月,却始终杳无音信,无奈之下,他决定前往咸阳碰碰运气,毕竟秦国都城繁华,往来人多,或许能打听到娮娮的下落。
好在文瑜医术精湛,在咸阳开了间药肆勉强维持生计,一边行医问诊,一边暗中打听娮娮的消息,没想到今日竟在药肆里与她重逢。
看着娮娮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尾还泛着红,唇上带着伤,文瑜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她定是又偷偷从夫家逃出来了。?h′u?l,i*a?n¢w^x,.\c?o_m+
“阿姊,你是不是...无处可去?”文瑜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娮娮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瑜没有解释,只是温和地说:“阿姊若是不嫌弃,不如就住在我这药肆里,这里就我一个人,正好缺个帮手。”
娮娮犹豫了一下,她从宫里逃出后确实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嬴政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眼下,文瑜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真的...可以吗...”她声音细若蚊蝇。
“当然可以。”文瑜体贴地说,“我刚来咸阳不久,正需要人帮忙打理药肆呢。”
“我可以帮忙!”娮娮急切地应道,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文瑜也笑了,温声道:“那就多谢阿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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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内,烛火摇曳,暗卫单膝* 跪地,将娮娮在宫外的一举一动细细禀报。
“她在药肆住下了?”嬴政指尖轻扣案几,眉头微蹙。
暗卫俯首答道:“回大王,正是,属下刺伤那小乞丐后,她便带着人直奔药肆,听他们交谈,似与药肆主人是旧识,故而暂住下了。”
“旧识?”嬴政眸光一沉,“那药肆主人什么来历?”
“是齐国人,来咸阳不过月余。”
殿内一时沉寂,良久,嬴政冷声道:“给寡人盯紧了,若那人敢有半分逾矩,就地格杀。”话音未落,眼中已现杀意。
“是。”暗卫领命退下,身影转眼消融在殿外夜色中。
赵殷适时上前,低声道:“大王,近日关于韩非的流言愈演愈烈…”
嬴政眸色骤然转暗,似有乌云翻涌,殿外风声呜咽,却吹不散他眼中凝结的寒意。
第72章 寡不敌众
一连在药肆住了半月有余, 这些日子里,不仅无处可去的娮娮寄居在此,身受重伤居无定所的林骁然也被文瑜好心收留。
小小的药肆里,竟也热闹了起来。
娮娮知恩图报, 每日天不亮就起身, 将药肆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还帮文瑜分拣药材, 格外利落,炮制时又格外细致,连包扎药材都包得方方正正,比文瑜自己包的还要整齐,她还主动包揽了三人的一日三餐。
相比之下, 林骁然就显得悠闲多了,这些日子他只需安心养伤,连换药都是娮娮在一旁伺.候。
好在他伤势渐愈,如今已能下床走动, 只要不做什么剧烈动作,伤口倒也不疼,文瑜见他年纪尚小又孤身一人,便有意等他伤好后收他做学徒, 谁知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