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何况那些如狼似虎的秦军?
方才那一瞬他看得真切,岸上六名骑士杀气腾腾,尤其是为首挽弓的将领,那凌厉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寒,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郭开猛地转向娮娮,眉头紧锁。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秦王,他明明不在咸阳,怎么会这么快追到这里?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郭开心中还是不安,嬴政幼时在赵国郭开曾见过他几面,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已认不出模样,只是方才射箭之人,隐约与记忆中那个孩童有几分相似。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却止不住颤.抖的手指。
难道...真的是他?
可若真是嬴政亲至,他们今夜怕是插翅难逃。
郭开的心直往下沉,颤.抖着再次靠近船窗,他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细缝,透过缝隙向外窥视。~k?a¢n?s!h.u·h?o^u-.~c`o,m′
河岸上,嬴政正保持着射箭的姿势,长弓在他修长有力的指节间绷成满月,一道寒光自箭镞掠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正凝着慑人的锋芒,仿佛能洞穿千军万马。
当再次窥见那张被月光勾勒的面容时,郭开如遭雷击般踉跄后退,“扑通”一声跌坐在船,面如死灰。
箭锋寒光中,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不是嬴政又是谁?
“大胆赵人!竟敢劫持我大秦太后!”蒙恬对着黑船怒吼道,娮娮听出是蒙恬的声音,更加欣喜若狂,蒙恬来救她,就意味着嬴政知道此事,定是嬴政派他来相救的!
“丞相!我们该如何是好?!”护卫也慌了神。
郭开定了定心神,突然扯开嗓子朝岸边喊道:“秦王且慢!此事另有隐情!”他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刻意带着几分委屈:“我等奉赵王之命护送太后归赵,怎敢——”
“放屁!”蒙恬怒喝打断,手中长弓已然拉满,“尔等劫持我大秦太后,罪该万死!”
郭开眼珠急转,脸上堆出谄笑:“误会啊!太后她——”话音未落,他突然瞥见嬴政正抬手示意蒙恬准备放箭,顿时汗如雨下,眼见狡辩无望,他猛地转身揪住娮娮的衣领,眼中闪过狠毒之色。/x^g_g~k.s~.~c¢o′m?
“既然如此...”郭开突然发力,竟将娮娮整个人提起推向船边,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娮娮已被抛入湍急的河水中!
“快划船!趁他们救秦太后!快划!”郭开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他一把夺过身旁护卫的船桨,木桨在手中疯狂地劈砍水面,溅起的浪花打湿了他扭曲的面容,“快!再快些!若被秦王抓住我们都得死!”
浑浊的河水不断泼溅到郭开脸上,混合着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那双平日里总是眯缝着算计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
“丞相,桨、桨要断了!”护卫颤声提醒。
“闭嘴!”郭开反手一记耳光甩过去,“你想死在这里吗?!”
船身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郭开却恍若未闻,只是魔怔般重复着划桨的动作,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而事实上,比恶鬼更可怕的,是身后那个年轻帝王。
他袖底翻覆的,可是万里河山的杀伐决断,那才是真正噬魂蚀骨的无间修罗。
冰冷的河水瞬间吞没了娮娮,湍急的水流像无数双手撕扯着她被绑的四肢,沉重的绳索拽着她不断下沉。
月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晃动的银鳞,却离她越来越远。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时,娮娮* 竟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漫上心头。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耳畔是沉闷的水流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眼前的光亮渐渐被黑暗吞噬,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娮娮的心跳忽然变得很轻很慢,仿佛整个人正在融进这片幽暗的水域,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万念俱寂,只剩下河水般澄澈的空白。
然而下一瞬,水面骤然被破开!
一道玄色身影如利刃般斩入水中,水面被嬴政的动作搅得翻涌不止,他凌厉的眉眼在幽暗的河水中依旧摄人心魄。
嬴政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径直朝她游来,手臂一伸,便将她狠狠揽入怀中。
他的手掌扣在娮娮腰上,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发疼,可偏偏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感,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炽热得几乎烫人,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