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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影婆娑,娮娮望着文瑜忙碌的背影出神。
少年玉立,眉目清朗,一颦一笑间皆是君子之风,想来必得文伯悉心教导。
可眼前温润如玉的少年却让她猛然想起另一个同样年轻却截然不同的人。
那位在朝堂上谈笑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帝王。
记忆里那个玄衣少年身姿更加挺拔修长,却总裹挟着化不开的血腥气。
明明年岁相仿,文瑜是山间清溪,那人却是淬了毒的利刃。
“阿瑜,你今年多大了?”娮娮忽然问道。
“十五,下个月就满十六了,阿姊呢?”
“我周岁十八,不过是腊月出生的,按虚岁算应该是二十。”
“二十?”文瑜手中的动作一顿,难掩惊讶,按礼制,女子二十岁还未嫁实属少见,“那阿姊岂不是已经婚配了?”
战国人认为“男十六精通,女十四而化”,默认过了这个年纪就应当婚配的,况且因战国时期战争损耗和农业经济对劳动力的需求,也促使各国鼓励早婚早育。?完′本,神*站* *首,发*
娮娮这才想起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婚嫁较早,连忙摆手解释:“不不,还没有,我们那里不流行早婚的。”
文瑜闻言,不知为何暗自松了口气,随即转身继续整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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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就在娮娮从秦国到齐国的这半月间,韩国都城新郑的城楼上,已然插上了秦国的黑龙旗。
秦军以压倒性优势攻破新郑,俘虏了韩王安,公子韩非归顺秦国,韩国自此灭亡,设为秦国的颍川郡。
可当捷报传回咸阳章台宫时,高座之上的那位年轻帝王却未见多少喜色。
朝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揣测圣意。
帝王心思向来难测,他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
回到帝丞宫,探子再次禀报仍未寻得太后的踪迹,就连韩国细作的口供中也查无此人。?5¨4,看\书¨ ^更-新+最.全·
“大王,那细作或许已经藏匿起来,如今韩国已灭,不如就此作罢放她一马,毕竟她终究未曾传递过任何情报。”赵殷见嬴政神色阴郁,上前劝道。他想,大王虽行事果决狠辣,但也不至于对一个细作穷追不舍。
嬴政放下手中的玉卮,沉默良久,眉宇间的阴霾始终未散。
不是韩国,那会是哪国?她究竟能逃往何处?
忽然,他眼中寒芒乍现,接着沉声下令:“传令各国密探,暗中全力搜寻。”
赵殷闻言大惊,此举极易暴露潜伏多年的谍网,更可能让太后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况且这些探子多为吕不韦的人,一旦消息走漏...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
“你是担心吕不韦?”嬴政冷冷打断,赵殷眉头紧锁,颔首称是。
“无妨。”嬴政神色淡漠,声音却透着刺骨寒意,“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哪些人在为吕不韦效力,但凡有人敢通风报信,杀无赦。”他抬眼望向远方,缓缓道:“吕不韦,也是时候该交出手中的权柄了。”
赵殷不敢多言,大王素来行事滴水不漏,这次明里寻找太后,暗里却是在朝堂之上布下一张天罗地网,那些藏在水下的鱼儿,怕是都要浮出水面了。
嬴政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赵殷,鲁班墨子的那些徒子徒孙,可都乖乖去了吕不韦府上?”
赵殷答:“回大王,正如您所料,相邦遵照您的旨意在各国广发求贤令,声称要编撰《吕氏春秋》的机械篇,如今鲁墨两家的后人,十之八.九都已入了吕府为客。”
“哦?”嬴政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么说,那些精通机关术的能工巧匠,都聚在吕不韦那儿了?”
“正是。”赵殷低声道,“墨家善守,鲁班善攻,这两派的后人如今大多都在吕府。”
嬴政忽然轻笑出声,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案几上的玉卮盛着酒液,在烛火摇* 曳下泛着冷冽的光。
酒面如镜,倒映出嬴政凌厉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酒波微漾时,那倒影便如水中蛰伏的龙,忽隐忽现。
此时的临淄城内,娮娮正端坐在稷下学宫的一角。
稷下学宫是战国时期齐国在都城临淄设立的一所高等学府与学术机构,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官办学术中心之一,由齐国君主资助,吸引了当时诸子百家的顶尖学者。
可在嬴政时期,稷下学宫早已由鼎盛走向衰落,齐国采取保守政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