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个孙子,唯恐他们的归来会影响成蟜的地位。,小!说-C/M¨S¨ `更_新\最¨快`
可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成蟜根本不适合当王,反倒是她向来疏远的嬴政,日渐展现出王者风范。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为了大秦的未来,她不仅没有阻挠嬴政继位,甚至暗自庆幸当年那些刺客未能得手。
可如今看来,嬴政怕是早就知晓了当年那些刺客的来历。
华阳太后艰难地抬头望向嬴政,想要解释却如鲠在喉,只觉心如刀绞。
嬴政却继续用平静的语调叙述:“跳崖之时,申越先生死死护着孙儿,用自己的身体为孙儿垫底,这才保住了孙儿性命,他自己却因此丧命。可即便如此,孙儿的情况也岌岌可危,坠落途中,孙儿左臂被树干贯穿,险些挑断手筋,落地后勉强睁眼,只见树干上挂着一片模糊的血肉,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孙儿脸上,最后糊得睁不开眼,可孙儿却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
“政儿...”华阳太后终于崩溃,泣不成声地跌坐在地,“都是祖母的错...都是祖母的错...”
嬴政依旧面无表情,他缓缓屈膝蹲下,单膝跪地欣赏着华阳太后痛悔的模样,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道:“母后带人找到孙儿时,也如您此刻这般痛哭,只是母后心思太过单纯,只当是赵国宗室派来的刺客,从未想过会是秦国派来的,更想不到会是她儿子的亲祖母派来的。`x~q?u·k?a_n.s.h¢u*w-u/.-c?o′m!”嬴政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虽淡,却令人不寒而栗。
“政儿...”华阳太后突然抬头,颤.抖着伸出满是泪痕的双手想要抚摸嬴政的脸颊,“你听祖母说,祖母日夜都在忏悔,恨不能替你承受那些痛苦...”
嬴政却冷冷嗤笑,慢条斯理地推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祖母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孙儿?替孙儿受苦?祖母说得未免太过轻松。+x-k,a¢n+s¢h-u+j_u?n+.~c\o¢m^”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华阳太后,声音冰冷:“初归秦国时,孙儿满心欢喜,却总觉得这里的人对孙儿和母后格外冷淡。那时年幼,只当时日尚短还未熟悉。可母后心里明白,常与孙儿说您的不是,孙儿只当耳旁风,毕竟您是孙儿的亲祖母,怎会不疼爱孙儿?直到年岁渐长,才明白母后为何如此怨恨您。”
嬴政凝视着华阳太后:“祖母可知为何?”
华阳太后早已泣不成声,嬴政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道:“原来是因为不被偏爱。”
他冷笑,“母后说您对韩太妃和成蟜青眼有加,却从不正眼看我们母子,孙儿幼时听得厌烦,始终将您视作祖母敬重,直到长大些,才明白自己确实从未得到过您的偏爱。”
“不过无妨,孙儿本就不曾奢望过这份偏爱。”
嬴政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偏爱?孙儿连这是何物都不知晓,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又怎会在意?”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华阳太后瘫软在地,华贵的衣袍沾满尘土。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嬴政的衣角,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泪水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交错,昔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痛悔不已的老妇人。
“政儿...祖母错了...真的错了...”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要怎样才肯原谅祖母...”
嬴政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如刀:“原谅?”他轻笑一声,“祖母今日为成蟜而来,可曾想过当年那个被您派人追杀的孩子?”
华阳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望着嬴政,浑浊的泪水不断涌出,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祖母自便,孙儿告退。”嬴政转身离去,玄色王袍在风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政儿!”华阳太* 后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追赶,却因腿软又跌坐在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殿外的黑暗中。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华阳太后凄厉的哭声在回荡。
她蜷缩在地上,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
华丽的发髻散乱开来,银白的发丝沾满泪水贴在脸上。
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个被愧疚与悔恨彻底击垮的老人。
殿外,嬴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独而决绝。
报仇,未必非要取人性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