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脱?”他说完,随手将布帛凑近油灯,火苗瞬间窜起,将布帛吞噬殆尽。_小_说·C!M¢S? ¢首?发?
火光映照在他冷冽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你一心将她视作姑母,可她何曾真心将你当作侄子?”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直刺人心,“眼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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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梳洗完毕的娮娮在侍女的引领下走出房门。
刚一出门,便见到嬴政也从屋内走出,她微微一笑对他说:“政儿。”
嬴政神色淡然,回了一句“母后”,随即走到她面前,问道:“母后都收拾妥当了?”
娮娮笑着点点头,“嗯,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
可她话音未落,嬴政突然侧身一步,紧接着“唰”地一声破空之响,一支箭矢擦过娮娮的耳畔,径直钉入嬴政身后的木门。
娮娮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支箭,竟然是贴着她的耳朵飞过的!
她僵在原地,心跳如鼓,嬴政却神色如常,目光冷冷扫向对面屋顶,只吐.出三个字:“抓活的。·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赵殷闻令而动,身形如电,一跃而起轻松踩上墙沿,直追那射箭之人。那人显然不敌赵殷,几个回合后便被一剑刺中大.腿,惨叫着从屋顶摔落在地。
片刻后,赵殷拖着那人回到嬴政面前。而此时,娮娮仍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惊险的一幕。
她忽然意识到,嬴政提前躲开了那支箭,说明他早已察觉危险,可他为何没有拉她一起躲开?若是那箭再射偏一分,恐怕她的脑袋早已被射穿!
想到这里,娮娮只觉得耳边一阵凉意袭来,那支箭的寒意仍未散去。
“虎狼之君!”一声怒吼打断了娮娮的思绪。只见那人腿上鲜血淋漓,被赵殷死死压着跪倒在地,却仍昂着头冲嬴政破口大骂。
嬴政只是轻轻一笑,神色淡然。?y^o?u!s,h/u/l\o^u`./c~o\m/他越过娮娮,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语气中带着不屑与冷漠:“虎狼之君又如何?你能奈我何?”他嘴角的笑意轻蔑而冰冷,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蝼蚁。
“我要杀了你!替我父亲报仇!替天下百姓除害!”宋知意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昨夜,他在雍城城门外提前备好马车苦等父亲未果,匆忙赶回宅院时却只看到门框上悬挂着的父亲的头颅。那一幕,让他心如刀绞。
“替你父报仇?你是说宋太仆?”嬴政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宋知意,我本有意放你一命,你却偏要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嬴政淡淡瞥了赵殷一眼,下一瞬,赵殷的剑已刺穿宋知意的胸膛,接着他熟练地砍下宋知意的头颅,然后装在了一个布袋中,鲜血瞬间染红布袋。
娮娮被这一幕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娮娮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嬴政却突然转身,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她惊悚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嬴政垂眸,瞥见她紧握的拳头,他嘴角随即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缓缓抬起左手,朝她靠近,娮娮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嬴政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即重新对上她满是防备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玩味:“可是吓到母后了?”
娮娮眉头紧皱,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好。”嬴政的手继续向前摸上娮娮的右耳垂,娮娮再次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他要干什么?
“方才那支箭可有伤到母后?”嬴政语气关切,目光落在娮娮的右耳垂上,神情专注得仿佛真是一个在担忧母亲的儿子。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耳垂,随后滑向她的脖颈,动作温柔而细致。
“真的没有伤到我。”娮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发紧,“多谢政儿关心。”
“谢?”嬴政收回手,眉梢微微一挑,“母后何必与寡人言谢?”
“啊?我、我是想问政儿有没有受伤?”她慌忙转移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嬴政淡淡一笑,目光深邃,“母后不是都看到了吗?寡人毫发无伤。”
“那、那就好。”娮娮的笑容依旧僵硬,落在嬴政眼中,显得格外生硬又不自然。
就这点心理素质?其他六国培养细作的手段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