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一脸便秘的看着他,所以他是把我当成傻子在对话吗?人家小宫娥都殿下殿下的喊了,还问我知不知道?
“看你这表情,便是知道了。”他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明日我来找你喝酒。”
我同白羽的孽缘是从喝的这一回酒开始的还是从我穿上阿姐衣裳那一刻就注定了的,我至今也都不知道,但我当时喝的酒,味道是极好的,那时的白羽,是个健谈而有趣的人,他去过许多的地方,有很多见闻和轶事说给我听。
也许是那天的月色太过柔和,也许是那天的酒太过醇香醉人,我已经不记得我们都聊了一些什么,只知道第二日太阳高照,我们一齐从桌子上醒来哈哈大笑,两人因着这一夜的酒席,算是有了一份交情。
之后的日子里,白羽终日里和我厮混在一起,魔界的许多地方都带着我瞎逛,还送了我一只耳鼠养着,这样的日子轻松惬意,以至于我在魔界过得依旧是充实欢愉,常常忘记了自己是应该要回九重天的人。
阿姐和辰山突然在我溜达耳鼠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阿姐一把将我拉过来上上下下的摸索:“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跟阿姐说,阿姐和师父替你出口恶气!”
我这才想起,白绫将我掳来已经月余了,师父出关,阿姐他们自然是要到魔界来要人的,我说白绫没有难为我,我也很好,阿姐这才算是消了些气,拉着我便走。
一直到回到紫微宫里,我整个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耳鼠留在了魔界,我没有来得及带走,白羽不知去了哪里我也没有见他一面。
我一万多岁以来,从来没有开过一朵桃花,所以不晓得被一个人喜欢是什么样子,也不晓得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样子,也从来都没有思虑过这番问题,成日里过得没心没肺,欢欢喜喜,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心境实在是难得,现在再想要那般不知愁滋味的过活,已是不能的了。
那段时间我成日恹恹的,总是莫名其妙的突然记挂起白羽来,坐在院里发呆时,也恍惚会听见他喊我,这般好几日下来,人也消瘦了许多。
阿姐见我成天魂不守舍的,将我拉到一旁问道:“小颜欢,你有心事可不许瞒着我,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回了紫微宫便成天没精打采的。”
我当时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便将魔界的事同阿姐讲了一遍,阿姐听得目瞪口呆,惊呼道:“天呐,小颜欢,你这莫不是动了情了吧?”
我那时并不知道动情为何物,也不知道情这个东西轻易沾染不得,只是凭着直觉觉得自己在意白羽似乎比在意旁人多了些,记挂着的也比旁人多了些罢了。
过了两日,辰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跟我说:“颜欢,白绫的儿子白羽在紫微宫外喊你的名字呢,怎么回事啊?”
我一听便蹭起身来要往外走,还没走出门口便被阿姐堵了回来。
“小颜欢,不许去。”阿姐把我拉回来,神色严肃的给我倒了一杯水,“你是神龙族的神女,是紫微宫的弟子,是九重天的上仙,无论哪一重身份,你与白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如今去了又能怎样?早日断了吧。”
我心里不是滋味极了,申辩道:“阿姐,我与白羽只是朋友。”
阿姐嗔我一眼,对着辰山说道:“你看看,我才说断了,她都急成什么样子了,脸都红了。”
这下子我倒是真急了:“阿姐!”
阿姐却怎么也不肯松口,将我死死地守在屋子里,直到辰山傍晚来说白羽走了,她才重新又跟我说话。
“你别生气,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也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阿姐苦口婆心的劝道,“你是我的妹妹,阿姐不会害了你。”
我后来知道,阿姐一开始阻止我,是因着白绫的缘故,她不愿我也与魔界担着扯不清楚的干系,可那时的我是不知道的,我心里只一味的觉得阿姐突然变得毫不通情达理,以至于她走的时候我也没跟她说上一句话。
那晚我想起了很多白羽给我讲过的稀奇事情,想起了我留在魔界不知还在不在的耳鼠,想起了阿姐问我是不是喜欢白羽。
我不知道这样的想见一个人和挂念一个人是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