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就停下来玩上半天。
正值暑夏,天气酷热,有时候,两人会买上一桶冰,包下一块西瓜地,依偎在瓜棚里,吃瓜谈笑,一待就是一下午。
天气闷热得过了头,自然就会下雨。
萧聿珩说,因为身中寒毒,他这辈子还没敢淋过雨。沈月听了,二话不说,牵起他迈入大雨中,奔跑嬉戏。
她告诉他,在某个故事里,有两只粉红小猪,它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泥坑里跳来跳去。
说着,她就将眉眼弯起,坏心眼地蹦了蹦。
泥水飞溅,弄脏了男人月白色的衣袍,他也不生气,只弯腰掬起一捧雨水,笑着泼向她。
沈月佯装恼了,作势要追他,却一脚踩上青苔,整个人向前栽过去。
男人不知道,她其实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揽过她,心疼地抱怨她不小心。
得逞后,她伏在男人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雨水浇在男人的头上、身上,水珠自他额头滴落,经过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来到滚动的喉间,隐入衣领之下。
沈月仰头看着他,突然说:“珩珩,我听人家说,在雨中接吻最浪漫了。”
男人望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眸,温柔地笑起,随即,俯身。
这个吻缠绵而长久,久到风都变得温柔,雨也害羞地停了。
夜晚,两只落汤鸡找了客栈住下。
萧聿珩擦干了沈月的头发,又为她脱下湿漉漉的衣裳和沾满泥土的绣花鞋。
沈月环住他的肩膀,说:“我们是时候回京了,珩珩。”
想到还在宫里苦苦等待的江柔,萧聿珩弯起唇角。
“好,不过,我们明日先去一个地方。”
翌日,两人背上行囊,骑上骏马,再次出发。
“珩珩,娘娘说过,灵渊下的桃林己经被烧成灰烬,为何你还要去?”
萧聿珩耐心地解释:“桃林因娘而毁,多年来她一首自责,从未带我回去过。我想着,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所以,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一定要去看看。”
坐在前面的沈月没有回话。
萧聿珩知道,是“离开”两个字又惹她伤心了。
两人一马,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行至一处荒野,前方传来一阵恶臭,仔细看才知道是乱葬岗。
萧聿珩拿出帕子捂住沈月的口鼻,夹紧马腹准备快速通过,行至一半,沈月却突然勒紧了缰绳。
不远处,老头背对着他们,站在交错叠压的尸体之上,哼着走调的小曲儿,手握一根粗树枝扒拉来扒拉去。
依旧身形佝偻,依旧是那身粗布麻衣,就连红头绳也是原来那根。
沈月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周癫,你这死老头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