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每日只沉溺在他的话语里无法自拔。′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不会再是这样的姜芾,她不会做依附他生长的藤萝,他既苦苦追求,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两个人就这样过。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本就孤身一人过,又何惧什么。
夜长,路长,一生也还很长。
行乐须及春。
碧湾峡的山匪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余霆勾结山匪,残害性命,一经上表,皇帝震怒,派御史押解上京问罪。
余霆身受重刑,在刑部大狱交代了自己是替宁王办事,此话传了出去,可当晚,余霆便以通匪贪墨、渎职枉法、攀诬皇子等多项罪名被定罪,三日后问斩。
宁王依旧大摇大摆入宫上朝,谈笑风生。
余霆虽然供出宁王,可皇帝不但未曾动怒,反而对自己的儿子深信不疑,同三年前周濛初案一样,维护包庇宁王,令忠臣寒心。
谁有疑虑,轻则一通申饬,重则一顿廷杖。·y_u+e\d!u`y.e..+c?o.m/
朝中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言。
他们都默默盼望这位陛下不要活太久,可往后若是宁王继承大统,臣民百姓只会愈加水深火热,不见天日。
夜色翻涌。
长安,公主府。
“父皇对你可真好啊。”华盈公主抱着猫卧在软榻上,懒懒掀眸。
他这弟弟这些年杀人放火,通匪劫财,父皇这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是极为器重他。
她这些年没再选驸马,就是为了讨好她这弟弟,等来日他荣登大宝,封她当长公主,到那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宁王李珩轻车熟路走到她身边坐下,捻起她的一缕青丝,缠绕在指尖把玩。
殿内的宫人头也不敢抬,识趣退下。
谁人不知,殿下与公主这几年常常共处一室,屏退众人。
“阿姐身上是什么香,如此好闻?”李珩凑近。
华盈弯了弯眼,掺杂着几分虚情,几分假意,伸手勾了他的脖子,“你送我的香,好闻吗?”
李珩的手抚上她的罗裙,向下探去。¢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华盈抓住他的手腕,凤眸微扬,“不过,父皇却迟迟不立你为太子,他若不器重你,又则会如此包庇你呢?”
李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旁人都以为他与父皇父子情深,父皇器重他。
可笑。
只有他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他只要活着,就能替君王干脏事,背骂名。
老三被圈在奉阳宫读了这么多年书,父皇不舍得让他沾染一丝丝朝堂险恶,将他保护得很好。
那他呢?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无人关心他分毫。
红烛下,他看向怀中娇媚的女子,指腹覆上她的红唇,痴痴问:“阿妧,你可爱我?”
他只有阿姐了,只有她还心疼自己,哪怕不全然是真心,他也愿意欺骗自己相信她。
“爱呀。”华盈笑眼盈盈。
李珩勾起她的下巴,粗.暴地吻了下去。
良久,他眼底布满欲色,予她一个承诺:“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皇位只能是我的。”
奉阳宫那边他都安排好了,老三没这么长的命。
父皇毕竟不是神仙,能不老不死,他只需要等。
一语毕,只闻莺声呖呖,春帐漪漪。
紫宸殿,青词铺了满地。
皇帝刚宠幸完芸妃一行五位妃子,换了一袭道袍,在蒲团上打坐。念了几句鉴镜大真人新作的道经,突然眉头一皱,吐出一口血来。
“陛下!”立在一旁的大太监曹英拥上去。
皇帝鬓发花白,老态龙钟,只摆手:“曹英,去拿金丹过来。”
曹英捧来檀盒,慌张取出一枚丹丸,皇帝取过就水服下,面色异常红润,终于顺上来一口气。
皇帝起身踱步,身躯都已佝偻,“曹英啊,鉴镜直言不讳,说朕只有一年寿命了。”
曹英衣襟被汗打湿,跪下以头抢地:“陛下乃九五之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皇帝干笑了一声,亲自扶这位大伴起来,“朕自己的身子朕清楚,这些年若不是鉴镜的丹药,朕恐怕早就驾鹤西去。”
曹英冷汗涔涔,一言不发。
皇帝似是在喃喃自语:“鉴镜从前与朕说,在道经中所指的福地建祈福塔,能保朕安享百年。可朕体贴百姓,觉得劳民伤财,始终是不情愿的。”
“如今看来……”他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