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陆续朝岸边退去,那些受伤跌入湖中之人也挣扎爬上了岸,打算收兵离去。·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早在这伙人出现时,凌晏池便想起今晨在状纸上见到的失踪案。
那三人在碧湾峡失踪,而如今他又亲眼所见碧湾峡藏着这样一伙丧心病狂的歹徒,失踪案真的是巧合吗?或者说,那些失踪之人真的回来了吗?
他不想放这些人走,哪怕孤掌难鸣、独木难支,能抓一两个活口也是好的。
他踏上岸,继续与他们缠斗,暗中,有人搭了一支冷箭,弓弦一拉,破风而来。
凌晏池眉心一跳,侧身闪躲,与利箭擦身而过,虽未中箭,右臂的皮肉却被划出一道口子。
手臂传来刺痛,他忽感一阵目眩袭来,昏沉中,被人打入湖中。
靠近峡谷,便是此湖下游,湖水顺流而下,湍急汹涌,稍有不慎便要将人卷走。
方才那伙山匪异常熟练水性,落入湖中又能凫水游起,可凌晏池生长于北方,根本不谙水性,遇到奔腾水流,加之可能受了箭毒,身躯瞬间被白浪席卷。¢d¢a¨w~e-n¨x+u′e′x*s¨w!.~c/o?m,
姜芾听着外头动静渐小,也有几分担心他的安危,擅自出了船舱察看情况。
岸上一个人也没有了,那些山匪许是被他打跑了。
可四处却不见他人,她想扯开嗓子喊两声,站在船上往湖心一看,见他整个身子在水里随着飓浪沉浮。
她心底没有一丝的杂念,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落水,哪怕是陌生人。
更何况,今日若没有他,她们恐怕都没命了。
她咬了咬下唇,果断跳入湖中。
凌晏池意识虚浮,不断有湖水灌入他的口鼻,冰冷与灼热里外拷打着他。
他仅剩的一念清醒,便是想到那箭上可能有毒,那些人是下了死手的。
他的意识与身躯一样,被浊浪拍打,开始缓缓向下沉溺……
眼帘艰难开合,他仿佛看到一抹浅粉* 色身影朝她而来,他被她抓住手臂,一道沉稳的力将他往上带。+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或许人在神思极度溃散时,会恍然忆起从前一些遗留在记忆深处的事。
他的视线被这道身影覆盖,忽然想起,似乎在许多年前,他的眼前就闪过这样一抹裙角。
她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救他上岸。
后来,他躺在一架木车上,微风撩开她湿重的裙摆,粉色的衣衫在他眼前肆意飞浮……
他强撑开眼皮,意志冲破昏沉,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是她,原来真的是她。
他蓦然狠拽住她的手,至此,神思寸断。
下了一场雨,一树花枝挂满雨露。
艳阳穿透树梢,明晃晃照进窗子,榻上之人眼皮微动。
凌晏池睁开眼,动了动搭在床沿的手指,受了箭伤的手臂传来一阵酸胀。
“你醒了?”姜芾拿了药水与棉布进来欲给他换药,便见他已醒了。
伤他的箭上有毒,解这个毒费了好一番功夫,多亏有程师父相帮。
他躺了两日一夜,总算是醒了。
碧湾峡那一趟,她还是要感谢他的。
凌晏池昏迷前便想起了一切,清醒后,见她安然无恙、明艳艳地站在眼前,他只觉心口的酸意要膨胀炸开。
他如今能笃定,他要寻的救命恩人就是她。
她又救了他一次。
她分明在三年前就跟他说明过。
他一次次地想起,却又一次次亲手抹去真相,他以为她是说气话,他以为不会是她。
他强撑着榻起身,喉头却一涩。
姜芾道:“你刚醒,别急着起来,再躺会儿吧。”
“对不起。”凌晏池沉着声。
“什么?”姜芾不明所以,她都以为他睡傻了。
“对不起。”凌晏池望着她,他郑重、笃定、懊悔地道,“我找了你五年,我错人恩人,冷落你,苛责你,对你不闻不问,让家里人欺负你,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我知道就是你,你就在我身边,我却……现在才认出来。”
和离那日,她跟他说的话,字字真切,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言。
可他呢?他没放在心上,没有再问一句,他未曾多加犹豫便在和离书上落了款,以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心思揣测她,给她银票,自认为与她两不相欠,自认为没有薄待她,就这样放走了她。
然而那日,他查到了一丝线索,带着这丝怀疑,再次去问她,她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