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p,a¨o¨p^a?o¨z*w~w_.-c/o,m+
凌晏池独自在春晖堂外站了片刻,叹息一声,刚欲转身离去,便见姜芾顶着疲惫的神色回来,药箱的绳带从她肩膀滑落。
他以为她已经回春晖堂了,她竟这时候才回来。
他注意到她无精打采、脸颊泛红,双眼有些肿,似乎是哭过。
想到她今日晌午撞上了乔牧贵,他神色大变,冲过去便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那乔牧贵又去而复返来欺负你了?”
姜芾抬了抬灰蒙蒙的眼,见又是他,眼波诧异动了动,摇摇头:“不是,我去人家里替人看病了。”
凌晏池见她摇头否认,才放下心来。
“你不是去归德堂了吗?”走了两步,姜芾发觉他在跟她,干涸的唇动了动。
“没有。”凌晏池顿了片刻,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我去过了,归德堂的冯大夫说我既找你看过了,便叫我接着找你看,他不看经别的大夫看到一半的病人。”
姜芾心底起了丝疑窦。/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冯大夫哪里有这样的规矩了?她怎么不知道。
唉,许是年纪大了,愈发古怪了吧。
医者仁心,她既看了他这个病患,总不好半途而废任他自生自灭吧。
她顶着疲惫将人带进了诊室内,按照昨日的流程替他换药、针灸。
上了一日特制药,伤口已好多了,不再那般鲜红狰狞。
“昨日还咳血吗?”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好多了。”凌晏池察觉到她声色有异,“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芾不愿与他提,说了他也不会懂,“没什么。”
凌晏池感受到细密的麻痛,是她开始施针了。
她落针时,微凉的手指会偶尔贴上他颈部的肌肤,像羽毛般轻盈温柔。
她的一举一动,带出一阵极其淡雅的馨香,是兰花皂荚的香气。!x^d+d/s_h.u¨.`c+o~m,
他垂下的几根手指动了动,想起了周玉霖的话,“范阳的一些事,我今日才听周玉霖说,我二弟他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让你受委屈了,我会严加管教他的。”
他在等身后之人的回答,可良久,也不见她有回答之意。
他又道:“当年的事——”
“好了。”姜芾忽然拔高声色,尾音疲乏到极致,“我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听你说的那些事,别再说了好吗?”
姜芾说着,再怎么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情绪,到后头已是溢出哭腔,她极力调整呼吸,才不至于哭出来。
“好。”
凌晏池话音喑哑。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一定是受委屈了。
可她不肯同他说,甚至都不想听到他来问。
他一时静默,只能稳稳地捧着她那团情绪,让它再不至于掉下来。
姜芾收起针灸包,清清淡淡道:“好了,我再给你开张方子,你拿去抓药,以后早上熬这副药,晚上熬昨日那副药。”
凌晏池拉上衣裳,随她出去:“好。”
天色暗了下来,周玉霖说请苹儿与姜芾去醉春烟吃饭。姜芾让他们先去,自己开完方子,规整好今日的病例单便去。
她写了药方给凌晏池后,便收了药箱进去后院了。
凌晏池拿着那张方子,仔细看着她写的字,一笔一划,端正清秀,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只是属于她自己的字。
他拎着两包药,正要离去时,听到后院传来她的声音。
像是在哭。
他不知怎的,心肠一软,脚底像粘在地面,怎么也移不开。
明茵收了簸箕中的药草,见姜芾红着眼进来,焦急拉过她的手:“哎呀,这是怎么了?”
姜芾终于找到能哭诉的人,一头扎进她怀里:“嫂嫂,我觉得我好没用,我好没用啊……”
凌晏池在外头听着,眉头也随着她呜咽的话语紧蹙起来。
明茵拉着她坐下,拍抚着她的背:“是哪个天杀的欺负你了?!”
姜芾抽噎道:“我前些日子去清水湾看病,遇到了一位叫何素雅的女子。”
她只要一想到何素雅的容貌与她细软的话语,便泪如雨下。
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她过得非常非常不好,被虐待她的丈夫传染了花柳病,那日,她找到我想让我给她看病,可她不敢将隐疾说出口。”
那日,是能救她命的最后机会。
可她却放过了。
明茵几番哀叹,同为女子,她知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