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芾试着动了动手指,“没事,我也不干重活,只要还能看诊,写写方子晒晒药便行。\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姜大夫,那我先去隔壁房看看那妙芸。”
姜芾想到妙芸,眼底掠过几分急切:“林大夫,你快去吧,看看她如何了,她本身就还病着 。”
林大夫出去时,又给凌晏池行了个礼,对这位大人仍留在房中不做多想。
毕竟这位凌大人出了名的体恤宽厚,许是看姜大夫为县衙做事,这一遭又伤得严重,特意来慰问一番。
林大夫出去后,那两个等着看病的孩子也一前一后出去了。
房中灯影昏漾,只剩姜芾与凌晏池。
姜芾掀下衣袖,起身便要去背药箱,她的药箱放置在桌子中央,手臂受了伤,够到绳带有些吃力。
她欲换左手去拿。
凌晏池却已阔步上前,替她稳稳捞了过来,“你伤得重,这药箱不若就让你们春晖堂的其他大夫替你背回去吧?”
其实他当年就觉得她这个人,复杂难懂,总是看不清她。+d\u,a¢n`q.i-n-g\s·i_.~o?r!g·
就好似隔着一层什么,让他看到的朦朦胧胧,又似乎还藏着一层。
她心术不正,动作颇多,却能不顾一切下水救人,遭人欺负也不说。
如今亦是如此,她行医治病,散粮施粥,能知百姓疾苦,如今也是为了救人,手臂被砸脱臼。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姜芾顺着绳带从他手上扯回,摇了摇头,终于看了他一眼:“凌大人不知,我们做大夫的素有规矩,自己的药箱是不能给旁的大夫背的。我左手并未受伤,可以背的。”
“姜芾。”
凌晏池望着她背上药箱,似是要走了,终于唤她:“三年前手臂受伤,是——”
他想问的是,是否是在他们还是夫妻的那段时日伤的。
他记得,他当年有一段时日许久不曾回家,若是那个时候伤的,她不说,他或许是不知道的。^b-i!x′i+a.6*6!6-.¨c,o+m!
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不妥。
毕竟他们早已和离,言辞不该再那般。
于是换了一句话:“是在长安的那段日子伤的吗?”
姜芾一愣,挽着药箱绳带的手指紧了几分。
可旧事,她已不想提了。
更何况,那个伤她的人,如今应该是他的妻子了。
她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是。”
她道:“是返乡途中遇大雨,马车打滑,不慎摔伤的。”
凌晏池颔首,提及返乡,他是没想到的。
他甚至都没想到她竟真的走了。
他当时更多以为她因喂米糊一事在置气,恰巧他又赶着去荆州办差,实在无暇顾及家中的事,给她留了那沓银票便走了。
他签了和离书,并未即刻去京兆府落章,而是收在身上,一路带去了荆州。
他想,等他回来若是她没走,这封和离书便作废,毕竟她留下,对谁都好。
他以为她就是那个性子,亦离不开、也舍不得定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可他从荆州回来时,绮霞院冷冷清清,下人道她那日当晚就收东西走了。
不可否认,他那时是有些震惊的,可也只是一瞬。他也并非不愿意和离,她既走了,他便将和离书拿去落了章。
从此,夫妻一场,也算互不相欠。
如今再次见到她,他竟神使鬼差道了一句:“当年和离后,我不辞而别,是有公事在身。”
他怕她以为是他无声逐她走。
姜芾在心底自嘲一笑,她知道他一向顾及自己的面子,否则也不会挨了打后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如今这样说,也不过是不想落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他对外也还是体面的,有家室了,面对她这个前妻还能这样得体从容。
她也大方望着他,“我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
她不想再与他共处一室,这令她极度不自在,“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掀开帘子,暗夜瓢泼大雨。
江南的岁中之前,气象千变万化,白日还是风和日丽,夜里便是雷暴轰鸣。
凌晏池随着她走到门前,“这个天不安全,不如上马车,我让人送你回去。”
姜芾本想说无需麻烦,她可以同林大夫他们结伴归去。
可林大夫齐大夫还在为伤员看诊,怕是要到很晚了。
她受了伤,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况且她今日的确是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