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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芾垂首福身,夫君从未同她说她可以不敬秦氏为婆母,故而她自然不能忘了秦氏,再次屈膝浅浅道,“母亲安好。/x^g_g~k.s~.~c¢o′m?”
秦氏满脸笑意,令人给他们赐座。
凌二爷、阮氏、凌可清俱站起来:“大哥大嫂安好。”
语气熟络,其乐融融。
姜芾都怀疑她认错了人。
果然有夫君在身旁就是不一样。
他们都会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情不自禁地往凌晏池身旁靠了靠,挨着他坐下。
满院春花次第绽开,柳树抽枝,花瓣吐蕊,放眼望去,实叫人心旷神怡。
今日的存雅阳暖风微拂,茶香缭绕,姜芾坐在其间,身心格外舒适。
人坐齐,凌可清的婚事还是得商量。
秦氏看着只知逗猫的女儿,默默摇头,吩咐人上来将猫抱走。
“圆绒,我的圆绒!”凌可清伸手去夺。
“放肆!”秦氏呵斥,“整日里就知道逗弄这只小畜生,我给你相看了那么多户人家,你这也不嫁那也不嫁,难道你想上天嫁玉帝不成?”
听到婚事,凌可清不屑道,“我才不嫁,兵部侍郎的长子相貌粗鄙,太常寺卿的幼子膀大腰圆,母亲给我找的都是什么啊,难道要我蒙着眼跟他们过日子?莫说大哥了,这些人的相貌就连二哥都比不上!”
“就是!母亲您给小妹找的都是——”凌明珈还以为在夸他,愣头青似的附和,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连我都比不上!”
姜芾发觉这天底下还有一桩最难的事。/x.i~a\o′s?h`u′o\z/h~a+i+.¢c¢o,m^
那便是憋笑。
她腮帮子都快撑炸了,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笑出声。
秦氏脸都黑了,她生的两个都是什么蠢东西,在这里平白惹人笑话。
“好了。”凌晏池淡然出声,“四妹若真不想嫁,再等两年也是等得的,我们家从不靠与人联姻站稳脚跟。兵部侍郎、太常寺卿俱明站三殿下,夫人给四妹相看这两户人家,实在不妥。-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明摆着是结党营私了,若这婚事真成了,陛下是不愿看到的。
定国公听出了其中利害,望向秦氏:“你是昏了头了?此事万万不可!”
秦氏脸上青红一阵:“都是妾身思虑不周,老爷息怒……”
阮氏怀中的孩子被惊醒,呜咽哭了两声,圆溜溜的眼直勾勾望着身旁的凌晏池,伸出手就要往大伯怀里扑。
阮氏哪敢让他抱,忙想唤乳娘来抱下去。
凌晏池起了身:“无妨,允哥儿看着白胖了不少,我来抱抱吧。”
他抱孩子倒是娴熟。
姜芾竟不知他还能放下身段哄孩子,那孩子被他抱到手中还真就不哭了。
她想,若是往后他们也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他也会这样抱他们的孩子吧?
下一瞬,允哥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姜芾张开嘴,又合上嘴。
凌晏池的衣摆上都是米糊,腰间挂的一只香囊也沾满乳白状稠物。
凌明珈吓得连茶盏都端不住了,他在大哥面前腰都不敢站直,这小混蛋竟然敢吐在大哥身上!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他一把抢过孩子,手心都冒出了汗。
子债父偿,大哥不会又要罚他写文章吧?
凌晏池倒不至于怪一个婴孩,面色如常:“没事,你抱去吧,我回去换身衣裳。”
他素爱洁净,身上的衣袍换下来便不打算要了。
“夫君,那只香囊可要送去洗?”姜芾替她整理腰侧的玉带。
凌晏池张开手,由她理襟,“也不必洗了,寻常香囊而已。”
姜芾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明媚了几分:“那夫君,我给你缝一只新的吧?你喜欢什么花纹?”
凌晏池愣了一瞬。
对上她明亮的眼,转而又错开:“同那只一样便可。”
姜芾这几日读书写字学规矩之余,便在绣那只香囊,她无比想看到夫君戴上她亲手做的香囊。
絮扑窗纱,飞燕衔枝,转眼到了季春。
春三月,上巳日,宜外出游春,祓禊去灾。
有道是三月三日天气晴,长安水边多丽人。
长安城的曲江池畔郎君娘子聚集,好不热闹,凌晏池白日要上衙,姜芾白日自然是等不到与他一同去赏花踏青的机会,但好在今夜城中有庙会。
清早,她叩开了西厢房的门,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