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执帕替她擦汗,一面轻拍着道:“阿姊莫怕,这是魇着了。”
崔萱双眼无神,愣愣瞪着床顶,不住地喘着粗气,好半晌,竟是流下泪来,掩面哭道:“阿绮,我——我又梦见了两年前,在会稽的旧事……夫君他,为了救我,差点被叛军杀害……”
“我以为他又出了事……”
她挺着隆起的腹部,艰难地靠坐在床头,抽噎地说着心中担忧。
在会稽的那段时日,她经年累月地担惊受怕,早已深深印入心中,若无孙宽在侧,她早已为前夫所累,为叛军所杀。
此刻与孙宽骤然分离多日,又将临盆,愈发难以自控。
阿绮心酸不已,伸手去搂着堂姐,学着她从前哄自己一般,轻声哄道:“阿姊莫怕,梦里都是假的,白日里姊夫才命人送过信来,道一切安好呢。”
崔萱一手捧腹,一手掩面,点了点头,抽泣许久,方渐渐平复心绪。
阿绮唤屋外守夜的婢子来点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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