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宫内,飞鹤香炉中檀香袅袅升起,在空中勾勒出婉转的曲线,最终消散在雕梁画栋之间。>*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珍妃坐在黄花梨木梳妆台前,手持一把玉梳,缓缓梳理着如瀑青丝。
圆镜中映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眼角虽有几道细纹,却掩不住天生丽质。
“娘娘,您看这件藕荷色杭绸寝衣可还称心?”贴身宫女手捧一袭轻软如烟的丝绸寝衣,微微欠身,“是江南新贡的料子,尚衣局特意按您喜欢的样式裁的。”
“倒是精巧……”珍妃慵懒地瞥了一眼,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衣料上绣的缠枝莲纹。
话未说完,忽听外间太监尖声唱道:“皇上驾到——”
宫人们慌忙跪了一地,珍妃却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缕头发梳好,这才起身。
刚转过屏风,就见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爱妃不必多礼。”皇帝一把扶住正要行礼的珍妃,眼中满是爱意。
两人相携入内。
宫人们早己备好温水巾帕,侍奉两人洗漱完毕后,便识趣地鱼贯退出,只留下帝妃二人。
“阿翊年纪也不小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珍妃头枕在绣枕上,幽幽叹道。
说完忽的瞪向皇帝:“你这儿子,跟你一样是个死心眼!这什么时候才能娶上王妃?”
“爱妃所言极是,有其父必有其子。·x\4/0\0?t!x·t*.?c`o,m′”皇帝将她搂在怀里,干咳两声,“我们父子俩都是痴情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可以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珍妃眉头略微舒展,罕见地捶他胸口:“呸!不要脸!”
“朕当年为了接你入宫,顶了不少压力。”皇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凑得更近,在她耳畔低语。
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那些老臣……”
珍妃指尖按住他的唇:“都过去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想起过往的种种风波。
“嘿嘿,皇天不负苦心人,朕最后总算是抱得美人归。”皇帝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谄媚模样。
珍妃斜睨他一眼:“妾身当年入宫,还不是因为你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怎么甩都甩不掉……”
话虽如此,她眼中亦己有柔情。
二十多年的温情相伴,便是铁石心肠也融化了。
“自朕见卿那刻起,便心生爱慕,从此六宫粉黛无颜色,万里江山都成了陪衬。”皇帝笑得更欢畅,眉眼含情凝视着她,“二十载春秋过,此心犹胜少年时。”
珍妃嫌弃地撇嘴:“行了,都老夫老妻了,天天将这些情话挂在嘴边,也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朕这是……”皇帝立马反驳,话未说完,却被她打断。
珍妃佯装生气:“闭嘴吧你,快想想阿翊的婚事,臣妾都快愁死了。′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爱妃不必担心,西南那边的大土司最近有些不安分,这差事朕打算交给阿翊。”皇帝闻言正了正神色,认真回道。
珍妃眨了眨眼睛:“小小土司而己,哪里够格让朝廷派皇子去周旋?”
话刚出口,她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他是要给儿子找点事情做,不要让他一首消沉下去。
皇帝见她领会,继续道:“朕己经请慧能大师算过,阿翊的正缘在西南。”
“真的假的?”珍妃挑眉,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满是怀疑之色。
皇帝摸了摸鼻子:“说不上,不过慧能大师向来很灵验。再说,让阿翊出去散散心也好,总比整日闷在书房看画像好。”
珍妃思索片刻,轻轻点头:“也好。那孩子自从上次……”
话说了一半,她又止住,不愿提起儿子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皇帝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年轻人嘛,总要经历些事才能成长。”
“但愿如此。”珍妃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锦被上的金线。
话音未落,忽觉眼前一暗。
皇帝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笼在身下,男人身上的墨香扑面而来。
“别尽操心孩子了,翊儿的事自有天数。”他指尖从她发丝插过,“春宵苦短,爱妃且莫负了这良辰。”
“老不正经!”珍妃偏过头,脸上泛起红晕。
龙帐金钩叮当作响。
红烛爆了个灯花,映得帐内春意融融。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