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开恩。”
“你却贼心不死,到现在还一心想着讨要解药?”
贺宝儿仰起小脸,据理力争道:“一码归一码。”
“解药是你早就答应过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言而无信。”
“至于背叛,那只是你捕风捉影的揣测,若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我可不认。”
“当然,你若非要给我强按罪名,那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解药,你必须先给我。”
李承泽明显怔住了,哑口无言,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更漏滴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痴心妄想。”
话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摔在床上:“十七,你一点儿都不听话。”
“不听话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森寒的声音裹挟着病态的占有欲。
话落,男人炙热健硕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单手就将少女双腕扣在头顶。
贺宝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放开我……你个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
挣扎间,她的膝盖不小心碰到男人腿侧。
李承泽突然想起太医“不能行男女之事”的叮嘱,动作一顿。
这个短暂的停顿却让贺宝儿捕捉到了机会。
解药讨不到,她干脆心一横——暗中调转体内真气,指尖蓄力首取太子咽喉。
这一招是她保命的绝学,只要制住太子,不怕魏无涯不交出解药!
可就在他调转真气时,竟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贺宝儿脸色骤变,再次尝试催动内力,却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惊愕与不安。
从穿越到自幼习武的原主身上,还从未有过这种失控的感觉。
“怎么?”李承泽反手制住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发现用不了内力了?”
贺宝儿瞳孔紧缩——这屋子里肯定动了手脚!
她继承了原主的一切,对迷香毒物最为敏感,竟没察觉何时着了道。
“西域新研制出的‘幻梦’,无色无味。”李承泽仿佛看穿她的疑惑,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混在龙涎香里燃了三个时辰,就是头猛虎也该软趴了。”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你以为……孤会毫无准备地见一个敢对主子动手的婢女?”
贺宝儿呼吸一滞。
快三年了,她竟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算计人心。
“看来孤太纵着你了。”李承泽翻身下床,大步走向殿外。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贺宝儿后颈寒毛首竖。
不多时,西名膀大腰圆的嬷嬷捧着铁链进来。
为首的王嬷嬷是东宫的老人,她看着少女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姑娘别动,老奴手重。”
铁环套上手腕时,贺宝儿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那上面竟细心地裹了层软绸,不会磨破皮肤,却让她心底发寒——这是要长期囚禁的架势。
“带出去,锁到她屋里。”李承泽在屏风旁冷声命令,“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准解开。”
贺宝儿被带到自己屋中,铁链的长度经过精心测算,刚好够她在床榻与妆台间活动,却够不到屋门半步。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为冰冷的铁链镀上一层冷光。
嬷嬷们退下后,李承泽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眸色深沉如夜:“这辈子你都甭想离开孤!”
贺宝儿蜷缩在床角,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若是目光能杀人,太子早己千疮百孔。
李承泽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痛袭来。
他下意识抬手按住心口,那里明明该燃烧着怒火,此刻却空落落的发凉。
“十七。”他无意识地唤了声,又猛地住口。
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三年,从未像此刻这般生涩。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他转身走向屋门,玄色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吹灭了唯一的灯。
黑暗如潮水漫上来,吞没了少女单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