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一拳砸在床柱上。
耻辱!简首是奇耻大辱!
他堂堂太子,竟被一个婢女打了耳光还伤了命根子!
“十、七。”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窗外,东宫的人马倾巢出动,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徐达亲自带队,连最隐秘的暗卫都派了出去。
可每隔一会儿回来报信的人,带来的都是同样的消息。
“回殿下,没有找到人。”
“回殿下,没有找到人。”
“回殿下,没有找到人。”
就连宫门口的守卫也说没见到人。
李承泽怒发冲冠,气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天蒙蒙亮时,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对跪了满地的侍卫吼道:“掘地三尺也要给孤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宝儿消失的第一天,李承泽目眦欲裂,在殿内来回踱步,扬言要将她千刀万剐。
“给孤准备最锋利的刀。”他冷笑着对得福说,“挑断她的手筋脚筋,看她还能往哪跑!”
贺宝儿消失的第二天,李承泽面色阴沉,对得福说:“找到人后,先关进暗牢,孤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得福敏锐地捕捉到,殿下没说“打断她的腿”,也没提“挖出她的心瞧瞧”之类的狠话,只是“教训一番”——这惩罚在天机阁的酷刑里简首算得上温柔。
贺宝儿消失的第三天,李承泽眼下挂着两团青黑,对得福说的话却完全变了味:“回来就好。”
得福还是头一回见殿下这样——明明气得要死,却一次次降低了底线。
他躬身退下后,太子独坐空殿,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