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陈锦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上好的青瓷顿时西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方才冰窖里为首的宫女裙摆上,她却连躲都不敢躲。¨5-s-c!w¢.¢c\o~m/
“小姐息怒。”那宫女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砖。
“息怒?”陈锦容冷笑一声,涂着丹蔻的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我费尽心思布的局,竟被那个小贱人一眼看穿!”
“你说,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
宫女眼中含泪,却不敢落下:“奴婢发誓,绝无此事……那十七姑娘,当真是跟猴一样精,防备心竟那般重!”
“猴精?”陈锦容在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裙裾扫过地上的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男人床上的玩物……”
“都给我滚。”
殿内熏香缭绕,却驱不散那股压抑的气息。
陈锦容走到银镜前,看着镜中自己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宫女刚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陈锦容看着她,声音轻柔得可怕,“你若胆敢乱说点什么,你知道后果。”
宫女浑身一颤,忙不迭地点头,匆匆退出殿外。-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殿门关闭的瞬间,陈锦容一把扫落妆台上所有物件。
金钗玉簪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她盯着满地狼藉,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十七。”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其嚼碎在齿间,“咱们走着瞧。”
……
“十七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呢?”东宫的小太监小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太子殿下派人到处找你呢。”
贺宝儿从石凳上跳起,这才惊觉自己坐在荷花池前己有小半个时辰。
她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你先回去告诉殿下,就说我马上来。”
小太监搓着手:“好……你快点来,别让殿下久等。”
贺宝儿“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着,边走边整理衣裙上的皱褶。
转过一片竹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我刚才见过你。”
贺宝儿呼吸一滞,缓缓转身。
游廊阴影处立着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剑眉星目,丰姿如玉,自带凌驾于世人的威严贵气。
那双眼睛尤为摄人,漆黑如墨,深不见底,让人不敢首视。′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贺宝儿低下头,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见过赵王殿下,奴婢刚才给王爷屋里送过冰。”
李承翊向前一步,踏入光亮处:“方才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王爷。”贺宝儿又行一礼,垂下的眼睫掩住了眸中情绪。
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等小事,更没想到他会特意提起。
“姑娘是哪里人,看样子不像本地人?”李承翊忽然问道。
这问题可把贺宝儿问住了。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己有两年多,却始终没弄清楚原主的身世。
唉!
别说她一个鸠占鹊巢的穿越者,就是原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呀!
不过,大家平时赞她面容娇美,皮肤细腻,身姿婀娜,气质婉约,都想当然地以为她来自江南烟雨之地。
她也不解释,任由大家误会。
反正她总得有个出处吧,就当自己是江南人士喽。
贺宝儿微微迟疑,开口道:“江南。”
说话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
李承翊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一瞬,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江南何处?”
“苏……苏州。”贺宝儿脱口而出。
李承翊之前带她去过苏州,那里的风土人情,她大概了解一些,总归不会露馅。
“哦?”李承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本王也曾去过苏州,最爱平江路的桂花酿。姑娘可曾尝过?”
贺宝儿一阵恍惚,强自镇定道:“奴婢……少时家贫,不曾尝过。”
李承翊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十七。”贺宝儿这次答得干脆。
“怎么起了这样的名字。”李承翊语气平淡,好似随口一问。
贺宝儿少不得解释一番:“奴婢来东宫那日,恰逢二月十七,太子殿下便起了这个名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