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儿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太子不知何时立在廊柱旁,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
阳光透过廊柱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殿下!十七仗着有功夫在身,老欺负我。”陈锦蓉瞬间红了眼眶,“您可要为蓉儿做主。”
贺宝儿福身行礼,心跳如擂鼓。
方才的对话,不知被太子听去了多少。
李承泽缓步走近,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蓉儿,你先回去。”
“殿下!您就这样纵容她?”陈锦容咬唇,自然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可看到太子对她投来不容违抗的眼神,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是,殿下。”
李承泽调转目光,看向贺宝儿:“你与那宫女关系很好?”
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回殿下,清荷与奴婢同住一院,平日多有照应……”贺宝儿摸不透他的心思,不免紧张。
李承泽半晌没有说话。
贺宝儿抬头,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不是怒意,而是某种更复杂的,近乎是——受伤。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冷血无情的太子,怎么可能会受伤?
李承泽突然笑出声,抬手抚上她因气愤而泛红的脸颊:“十七,你尚且将一个宫女的好记在心里,却对孤对你的好视而不见。”
接着,话锋一转:“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贺宝儿福身行礼,趁机拉着清荷快步退下。
一进屋子,清荷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贺宝儿一把扶住她,这才发现她后背的衣裳己被冷汗浸透。
“姑、姑娘。”清荷声音发抖,“我给你惹麻烦了。”
贺宝儿掏出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是我给你惹麻烦了,你且再忍耐几日,等太子过完生日,我便求他放你出宫。”
听说,皇帝会在太子生辰这天颁下赐婚旨意,好喜上加喜。
等过了这天,她讨到解药,就和清荷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