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宫墙上,让庄重的宫院显得柔和了几分。£¥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贺宝儿站在玉宸宫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嫂嫂别紧张。”安乐公主小声安慰,“母妃最是温柔和善。”
贺宝儿轻轻点了点头。
曾经作为暗卫,她也随太子经常出入宫禁,却从未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珍妃娘娘。
如今以赵王房中人的身份前来拜见,心中难免担忧对方借机发难。
说起来,这位珍妃娘娘,不仅最受皇帝宠爱,更是后宫中最具争议的一位后妃。
作为前朝公主,她与皇帝之间隔着国仇家恨,本不该有任何情感牵扯。
然而,命运弄人,皇帝在初见她时,惊为天人,从此眼中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他不顾太后与众臣的强烈反对,执意将她带入宫中,封为妃子。
正思量间,宫门缓缓开启,一位年长的宫女走出来福了福身:“江姑娘,娘娘请您进去。”
踏入殿内,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贺宝儿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行至殿中央,屈膝行礼:“妾身拜见珍妃娘娘。”
“抬起头来。+w,e′i`q,u?x,s¨._n¢e?t+”
那声音如珠落玉盘,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
贺宝儿缓缓抬头,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宠妃。
她斜倚在贵妃榻上,一袭素雅宫装,发间只簪着几支样式简单的珍珠钗。
虽己年过三旬,却肤若凝脂,眉目如画,面容姣好如二八少女,尤其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流转间自有一段风流之态。
这样倾国倾城的佳人,确实值得君王倾心。
难怪当年皇帝不顾群臣反对,强行将她接入宫中,赐居玉宸宫。
珍妃坐在上首,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儿子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她原以为必是什么狐媚子,没想到竟是个气质清雅的寻常女子。
少女容貌并不出挑,只是那双眼睛,干净,灵动,透彻,看自己时没有半点谄媚。
“听说你与阿翊相识于乐坊?”珍妃开门见山。
贺宝儿不卑不亢道:“回娘娘,妾身曾在乐坊卖唱,偶然得遇王爷。”
“卖唱?”珍妃眉头微蹙。
殿内气氛顿时凝滞。
贺宝儿微微垂下眼帘,语气平和而恭敬:“是的,娘娘。?g′o?u\g+o-u/k/s^./c′o-m/妾身父亲过世之后,家境困顿,继母便将妾身送入乐坊,以换取一些银两。”
珍妃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贺宝儿知道这是考验,若此时慌乱,便前功尽弃。
她保持行礼的姿势,目光恭敬而不卑微。
“阿翊说你精通音律?”珍妃忽然问道。
贺宝儿回道:“略通皮毛,不敢当精通二字。”
“本宫这里有张古琴,你且试试。”珍妃轻轻搁下茶盏。
宫女搬来一张桐木琴,贺宝儿心中了然。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的试探。
她深吸一口气,在琴前坐下,指尖轻抚琴弦试了试音色,是上好的雷氏琴。
贺宝儿选了首《阳关三叠》,不炫技,不求快,只将曲中离别之情娓娓道来。
琴音清越,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慷慨激昂,一曲终了,余韵绕梁。
珍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琴艺绝非略通皮毛,而是登峰造极。
再看贺宝儿抚琴时的仪态,手指起落间自带韵律,分明是受过良好教导的。
“你师从何人?”
贺宝儿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分毫:“回娘娘,妾身曾得一位游方琴师指点。”
珍妃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听闻安乐公主刚才唤你‘嫂嫂’,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首指核心。
贺宝儿坦然迎上珍妃的目光:“妾身愚钝,不敢妄自揣测王爷心意,只知王爷于寒微时施以援手,这份恩情己足够妾身铭记终生。”
“无论王爷如何安排,妾身都感激他的照拂。”
“倒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珍妃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罢了,阿翊从小就有主见,他既认定你,本宫也不多说什么。只要你真心待他,身份什么的……也不是问题。”
珍妃身后的周嬷嬷满头白发,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珠上上下下打量着贺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