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突如其来的剧烈耳鸣中,他突然意识到刚刚问小福尔摩斯那句话的可笑之处。如果对方真的是非人类,他怎么可能与其在这个,自己完全处于弱势的世界里讨价还价。
法官捂住了耳朵,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听见了耳鼓里的那些许血液,在毛细血管中沸腾的声音,咕嘟,咕嘟……他是要死了吗?乔治法官看着眼前,因为耳畔的铃铛声逐渐转变为妖精尖锐鸣叫,在同感刺激下逐渐碎片化的世界想到。“妖窟的女主人,晚上好。”小福尔摩斯向前一步,挡在了乔治法官面前,路过的时候顺手将他轻轻拨向了厄休拉那边。“失礼了。”女巫小姐看了一眼被女妖的铃声震动地乱了魂的法官先生,道了声歉,用力扯上法官先生幸存的领结,迫使他弯下腰来。下一步她就放开了对方,腾出双手,轻轻往对方太阳xue两侧一拍。“好了,还难受吗?”厄休拉擡头看着揉着太阳xue直起腰的乔治法官。 “呃,好了。谢谢您,华生小姐。”世界又突然变得正常且安静的法官先生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就担忧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小福尔摩斯身上。“艾瑞克他……”“嘘。”厄休拉眯起眼给他比了个手势,然后看向了那边对峙的两“人”。只见小福尔摩斯微微欠身,向女妖笑道。“是什么,让您在这个无月之夜来到这个现世迷宫的映射之地呢?”“当然是我即将熟透的苹果又被人偷走了。”这位美丽的妖精女士没有在意他们保护法官的小动作,只是相当没好气地说。“侦探先生,您的工作效率太低了,这已经是第二个灵魂了。”“您的苹果?是指那位死去的画家?”小福尔摩斯想了想,“所以,您已经去过案发现场了。”“是的。我这个可怜的委托人还为你这位迷失方向的侦探带来了些线索。”她隔空扔了一个东西给了艾瑞克。“一枚戒指?”小福尔摩斯接住,仔细打量起来,然后皱起了眉。“您该不会是从死者手上扒的吧?这可不行哦,女士。这算是在破坏第一现场。”“您这下可猜错了,侦探。”妖精女士得意道。“哦?”艾瑞克挑眉。“愿闻其详。”“我……是从凶手身上取下的。”“什么?她知道凶手是谁?”法官先生低声向厄休拉道。“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直接告诉苏格兰场,让对方盘问对方。”“这个嘛……”厄休拉干笑了下。“这位妖精女士说的取,和我们说的取可能意义不太一样。”“什么不一样?”“比如,这个戒指的正品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虚构之物。”艾瑞克微微偏头看向他解释道。“这是沉浸于艺术的妖精才有的能力——虚构,将她们所见过的现世之物,在妖精之乡里利用以太的颗粒复制。”“还有美化……”厄休拉凑了过去,看了看那枚戒指整体轮廓的天衣无缝的,对女妖吐槽道。“您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本能啊,不要搞二次设计,一个图章戒指怎么可能这么浑然一体。”“那我控制不了,亲爱的。”比起对小福尔摩斯,妖精女士对不久前才喝过,那可以带来艺术灵感的天马踏泉的厄休拉,态度要亲切温柔多。“让他们这些愚者去吧,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喝杯茶,怎么样?”她眯起翠绿的眼睛说。“泉水只有一周功效。”厄休拉淡淡地说。“所以您打了不必想着诱拐我去加入您那个艺术团。”“真可惜,我可是有一条很漂亮的绸缎裙子可以给你当制服呢~”女妖遗憾地说道,伸手向空气里一拽,一匹马具齐全的高大的白马顺着这个动作从虚空中显露。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福尔摩斯,语气中带着妖精领主特有的高傲。“请您尽快找回属于我的灵魂,侦探。”紧接着,如同在剧院里那次一样,她驾驭着白马先前几步,消失在那看不见的通道中。“……”围观了这神奇一幕的乔治法官愣了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为什么不让那位妖精女士引路呢。”这句话引得,原本在头对头观察戒指的厄休拉和艾瑞克都笑了起来。“我送您一个在妖精之乡永保平安的符咒,怎么样。”厄休拉笑完后,也没有回答法官的问题,反而这样对他说道。“啊,十分感谢。”乔治法官茫然道。那您听好了,请在身处每一个昼夜交替之时,在每一轮新月出生之时,在每一片妖雾弥漫之地都要牢记……”厄休拉正色道。“永远,永远不要主动向妖精提出要求,在你不知道它们索取的代价是什么之前。”在这个法官先生估计一生难忘的奇怪迷宫中,金色眼睛的少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