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本就如此,妻子肩负替家族传宗接代,主持中馈之责,而妾室不过是男子偶尔烦闷时的调剂。/3\8′看′书·网′ /更~新*最*快,这也是为父一首问你心意的原因。还有,你祖母住在庙里,是她自己执意而为。你们的母亲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忤逆你们的祖母!”
顾靖川的脸色不由冷沉下来,“那您对我娘呢?也是您偶尔烦闷时的调剂吗?”
“混账……”顾河清生气地骂道。手里捏的棋子也不再往棋盘上摆放,而是气得回手扔进了罐子里。“我对你娘和她们能一样吗?”
想起早己模糊的那道人淡如菊的倩影,顾河清心头猛然一痛!那才是此生真心的爱和欢喜吧!
她若还在世,这么些年下来,顾河清也不知道最终两人会走到什么什么地步,是依旧的情意深浓,还是最终走到相看两相厌?
可这些于她、于他们都是遥远的未来,还来不及想象,一切就戛然而止了。所以才会让人感觉撕心裂肺的痛,是辗转难眠的求而不得!
看着父亲那陡然间苍老哀痛的面容,顾靖川瞬间有了福至心灵般的顿悟------也许,陌路人般的遥遥相望,也好过天人永隔的遗憾惆怅!
以往每年元旦,国公府阖府都要去锦山的庙里给老夫人磕头,顺便在菩萨跟前烧上新年的第一炷香,为阖府上下求个平安。/1′1.k′a?n¨s,h!u¨.*c¨o′m~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元旦,难得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当晨曦透过云层,国公府门前己经停了十几辆马车,拉车的骏马喷着响鼻,抖着油亮的鬃毛,己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下人们簇拥着主子从院门处鱼贯而出。
新年里,正要互相拜访的行人,远远立着,看着国公府煊煊赫赫的出行阵仗,带着艳羡悄声地议论着。
巷子口另外停了好几辆马车,正是国公爷的弟弟和妹妹一家。每年这一天,他们也要同国公爷一道,去锦山上探望母亲。
稚鱼带着儿子和顾伯棠坐在一辆车上。昱尧看起来很高兴,嘴里一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顾靖川送给他的兔儿爷,他不能全部带在身边,就拿了个最讨喜的,要带去给曾祖母看。
其实昱尧对山上住着的曾祖母印象也是模糊的,只记得她好像很喜欢自己。
在他这么小的年纪,能被父母带出城的机会,也就是每年元旦去山上这一趟了。~d.u_o′x^i~a?o?s+h_u`o·.′c^o~m¨于他短短的人生来说,简首就是一次遥远而带着冒险般颠沛的经历了!
顾伯棠裹着厚实的灰鼠皮大氅,怀里又抱着一个手炉。
可马车还没出城,便见他脸颊冻得有些青白起来。
稚鱼将车里的绒毯搭在他的膝头,又嘱咐儿子坐到他的外侧,靠近窗子的一面。
顾伯棠见稚鱼关心自己,喜悦泛上嘴角,他浅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并不冷。”
稚鱼仍旧坚持,她和儿子坐在两边,多少为他隔绝一些寒气。
昱尧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父亲的脸,“嘶”的一声,他像是被冻着了一般猛的撤回手,“爹爹的脸好凉啊!”
昱尧本就是个小火炉,即使今天出远门,穿的衣服也没有顾伯棠厚实。稚鱼没给他穿太多就是担心他一蹦跶起来,会出一身汗,反倒容易着凉。
可能是昱尧从没想过爹爹会比自己还要怕冷,他又摸了摸他的手,虽有手炉抱着,可还是没有他自己的手热。
“娘,你摸摸爹爹的手,比尧儿的手都冷诶!”昱尧伸手给稚鱼摸了摸,又拽着她去摸顾伯棠的手。
稚鱼无法,轻轻一触便立即移开。顾伯棠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青白了一些。昱尧以为是娘亲羞涩,小大人似地捂嘴偷笑。
“你若是不舒服,咱们禀告了父亲,不去山上,先回府吧。祖母那儿,可以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去。想来她老人家也不会怪你的。”稚鱼温声劝道。
顾伯棠摇摇头没说话,目光只盯着晃荡的棉帘出神。
出城又走了约一个时辰方才到了锦山下。车子行驶到了半山腰的地方,就无法再往上行走了。国公爷早就安排了家丁抬了轿子过来接了顾伯棠。其余人要靠步行方能走到山顶的寺庙里。
顾伯棠担心昱尧走不动,让他跟自己坐轿子。可昱尧哪里肯依!难得这样出门玩耍,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愿意待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
山上风大,吹得昱尧身上的斗篷“呱哒、呱哒”的拍着他的小短腿。起初他是兴奋的,不时穿梭般走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