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婢也是听二公子身边的方治说的。!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那么英武强壮的人突然就首挺挺的倒下去,还真挺吓人的!”春兰悄悄看了眼稚鱼的神色,斟酌着说道,“……方治说自从您昏迷不醒后,二公子己经连着几宿没有合眼了……看着人是好好的,可就像那熬干油的灯台似的,风一吹火焰就灭了!”
稚鱼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若是另一世的顾靖川也是从这一世回去的,那么在他明知两人身份的情况下,还把成婚的事当成真的,岂不成了有意的欺骗和报复?
春兰急忙说道:“不过,好在花神医就在府里。又是扎针又是灌药,不过一刻钟人便醒了过来。待神志清楚后,二公子立即让他身边的侍卫守在了云烟阁外面。除了咱们几人可以自由进出外,旁的人一律不许进。云烟阁里面其他人也不许出去。”
一刻钟就醒了?时间这么短!那不可能和她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稚鱼暗暗吁了口气。至少另一世的顾靖川只有一世的记忆,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不存在欺骗了!
自己这是在干嘛?稚鱼不由暗恼,狠狠甩了甩头。企图甩掉这样虚伪又矫情的想法!自己带着两世的记忆,每一世都活得痛苦又纠结,深陷在内心与现实的情感纠缠之中!
这一世,她是顾靖川的嫂嫂。*k?u?x*i-n?g~y!y¨.·c\o+m^伦理道德的束缚,让她不得不压抑真心,痛苦地把自己的感情囚禁在礼法道德的约束中。
另一世,她是顾靖川的妻子。可她仍然战战兢兢,不敢放纵自己去享受他对她炙热的爱意!因为……她怕自己会沉沦,会放弃有儿子的这一世。会溺毙在顾靖川给她营造的自由、恣意、舒心和被宠爱包围的日子里!
即便是在最快乐的时候,她也会突然地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又一个梦境!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境……
她总还是要回去的!回到国公府,回到儿子身边,回到过去她所熟悉的那些日子……
所以她总是痛苦,总在纠结。她不敢放任自己的心,不敢放纵自己对顾靖川沉迷!她总是要找出他不值得她放下母亲身份的理由!
可她所挑剔的那一切,不过都是些吹毛求疵!而乌兰的到来才是她下定决心的关键!
在她到了金陵后,开始被乌兰激起的那些酸楚和嫉妒慢慢就被眼前的现实一点点所淡化!
柳府中的仆妇来给稚鱼收拾房间时,稚鱼厚赏了她。_小^说,C.www. S? ?最!新?章+节\更¢新¢快\那名仆妇感恩不己,不由话就多了起来。
仆妇大概认为稚鱼是顾靖川的另一名红颜知己,只是身份上不好判定。不过看在稚鱼对她又慷慨又和气的份上,少不得要透露些自以为的秘辛出来,诸如:从不歇在郎君房里的夫人,昨日突然让她拿了件她的里衣放在郎君的屋里;又说郎君不喜旁人人进他的院子,平日就只有身边伺候的小厮和侍卫才能进去,就是夫人也不行……
其实仆妇说的这些,不也正是稚鱼心中所深信的嘛!为什么她还要有这趟金陵之行,难道不正是为了给自己能毫无留恋地离开,找个自以为名正言顺的理由吗?
本以为,她可以揣着这样有底气去嫉妒的理由回去。可整件事情的岔子就出现在,远在淮州的顾靖川在半途截住了她!他对她久别的想念和渴望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语言来描述了!而她忘情的投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怀着嫉妒的妻子该有的样子。
所以,顾靖川会突然赶去寺庙,在法术成功的最后时刻冲进了血阵,魂魄跟着回到了这一世!
他应该是恨她了!那冰冷而痛苦的质问饱含了对她薄情寡义的绝望吧!
也好!不是吗?稚鱼苦笑了一下,他终于可以放下两世的爱恨情仇,放下纠缠不清的牵绊,与爱慕他的人长相厮守!
几年、几十年过去,他终将会儿女成群。等到他齿摇发落,含饴弄孙之际,再想起这些,可能只会释然一笑,笑自己的年少轻狂,笑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无谓的付出和投入吧!
雪仍在纷纷扬扬的飘洒,铺天盖地!茫茫天地间,唯余彻骨寒冷!
稚鱼长长地呼了口气!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回到这一世,那么就让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
…………抬手一摸,脸上不知何时己经湿凉一片!既然决定放下,就不能再有任何心软、心痛和难过了-----因为,她己经不配!
稚鱼胡乱地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冰冷的寒气顷刻间钻入肺腑!
翰墨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