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上掏摸,拽出一条巾帕要给稚鱼擦脸。递到跟前才发现自己的巾帕早己旧得看不清颜色,这才羞赧地收回手,尴尬地笑着,“呵呵,瞧哥哥这帕子脏的!妹妹自小讲究,可别让我这帕子薰着了。”
原本稚鱼只是激动,等看到江文济那块帕子时才真的伤心起来。
曾几何时,她的兄长也是这京城里贵家子弟中的一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着更是蜀锦丝绸,腰带或玉制或皮革,上面挂着精致的锦囊扇带玉佩七宝。拜于名师,结交文采出众的同窗,闲来和友人赋诗作词,踏青赏花……
原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因为父亲的骤然薨逝,让他仕途多舛颠沛流离。还不到而立,却满脸沧桑!被风刀割得皴裂的皮肤,干裂的嘴唇,还有那洗不出颜色的手帕……
稚鱼一时悲从中来,埋在兄长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起来。
江文济被她哭得痛了心酸了鼻子,那么多安慰的话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一通痛哭,稚鱼终于将这段时日的恐惧、担忧、苦楚、痛悔统统宣泄出来。
江文济一首等到她哭泣止住,情绪缓解,这才领着她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陵寝宫殿群的后面,有一溜低矮的砖房。都是给这里守陵的侍卫太监和杂役居住的。
皇帝只让江文济来守陵,没说他有罪,更不会予他什么职位。皇陵承办处也不知如何安排。不过顾及国公府和侯府同他的关系,让他独自住一间单间,也没让他做碎催跑腿的差事。念着他是进士出身,便让他负责重大节日时皇陵里的祭祀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