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上了马车,待分两侧坐下,顾靖川收了刚才在衙门里说话的态度,拱拱手颇是亲切地说道:“钱兄,今日子礼寻你是有些私事。_s?j·k~s*a/p,p~.?c*o?m-”
听了他的话,钱沛提着的心终于放到肚里。他生怕顾靖川从他这里打听五城兵马司的事情。他这个人没多少心眼,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连累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所以,在他们出门时,泰康的眼珠子里恨不得蹦出一万句话来嘱咐他!只要不是公事,那还有什么不好办的。
他比顾靖川大了十几岁,两人门第差不多,原本在顾靖川跟前倒也不必这般谨小慎微。可谁叫人家姐姐是皇后,而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个个得皇上夸赞。
不像他们家,父亲的国公身份是承袭的,一个侄女虽是妃子也不受宠,至今也没能为皇上生下个一男半女。家中西个兄弟,都同他一般不成器,靠着祖上的功勋,谋个小官做做。
既然顾靖川放低了身段,钱沛更想借此同他联络些交情。
“无论何事,侯爷只管吩咐便是。”
“子礼十几岁便去了军中,在京城时候不长。同各位走动也少。?2/咸¥`×鱼/|看`书£网??? |首,发$听说今日府中办了赏花宴,也邀了我夫人参加……”
钱沛听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这顾靖川正是新婚燕尔,新夫人头次出门应酬,想来放心不下要跟去看看。
“侯爷这些年辛苦!为朝廷和百姓立下汗马功劳。这回京还没好好歇息,便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一首奔波劳碌…”钱沛满脸诚挚地说道,“今日春光晴好,卑职斗胆邀侯爷去府中饮些茶水,略做休息?”
顾靖川看了眼车窗外,欷吁道:“钱兄这番提议正合我心意。子礼也想去探望一下老国公了。”
进了庆国公的院子,没想到顾伯棠也在这里。
钱沛的弟弟钱丰正陪着他同坐在老国公的身边,扯着嗓子大声地同他聊天。
见顾靖川向他行礼,竟是一时没有认出他来,以为是他的父亲顾河清。费了半天的劲,才向他说清楚顾靖川的身份。
兄弟二人连连摇头,对老父亲的眼花耳聋实在无语。若再坐一会儿,只怕西人的嗓子就要哑了。
出了庆国公的院子,钱沛正准备领着客人去书房。只听西边花墙那里传来阵阵嬉笑喧嚷马蹄杂沓之声。|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
“这是府中来的女眷宾客们在打马球。”钱沛比手请顾伯棠兄弟俩转向东边的青石小径,“书房备了新茶,还请世子同侯爷移步。”
这时墙那边猛然响起一阵惊呼声。顾伯棠和顾靖川同时顿住了脚。
“倒是挺想看一看这巾帼不让须眉的马球比赛……”顾靖川笑着道。
钱沛的弟弟钱丰眼珠一转,“这有何不可!”他以手示意西边竹林方向,“竹林那边有一处凉亭,地势颇高。站在上面正可看见球场。”
钱沛转头吩咐跟着的小厮将书房的茶具搬进凉亭来。自己引着顾伯棠兄弟登上了凉亭。
待他们在桌边分别坐定举目西望,视野立时开阔许多。
园中的繁花绿树错落缀在眼底,只是这样的自然美景又如何能与马球场中的竞相追逐的倩影相比!
在阳光如金纱般倾洒的马球场上,尘土似被惊扰的烟雾腾空而起。
参赛的女子共有八人,她们身着鲜艳的窄袖袍,腰间的缎带束出盈盈纤腰;足蹬鹿皮靴,头戴与衣服同色的幞头,坐在马上个个身姿挺拔如松,尽显英姿飒爽。
两边的球门设在东西两侧,两队人策马扬鞭,动作矫健若脱兔一般迅猛地冲向场地中央的彩球。
马蹄杂沓仿若密集的战鼓擂响,震耳欲聋;马鬃如风中舞动的旗帜肆意飞扬。
两队中最前面的两名女子是进球的主力。只见她们驾驭着马匹在球场上纵横驰骋,宛如灵动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展现出令人惊叹的娴熟骑术。她们手中的月杖挥舞得虎虎生风,杖身的精美纹彩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粼粼光芒,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从进了凉亭,顾靖川远眺的目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那个蓝衫女子。
只见她驭马冲到了最前面,率先赶到球旁,微微俯身一手用力挥动月杖将球击出,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彩球瞬间如流星般拖着绚丽的尾巴划过天空,向着对方球门呼啸而去。对方球队的女子也毫不示弱,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驱马追赶。其中一红衣女子更是在球即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