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要替灾民募集钱粮,沈氏和稚鱼也是要一同前去的。
沈氏挤到儿子榻边坐下。稚鱼只得退后一些,站在一边,看着下人给顾伯棠喂下药汤,这才向沈氏躬身道:“那媳妇就先回去了,母亲若是有吩咐只管遣人来唤媳妇……”
沈氏对她的说话置若罔闻。稚鱼只得黯然退了出去。
回到云烟阁,昱尧己经被乳母哄去睡下了。稚鱼仿似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疲累得靠坐在玫瑰椅上。
在去临淮前,她还是整个京都人人称羡的女子: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嫁进了国公府,成为当朝皇后的弟媳,而夫君不但有着俊朗的外貌更有经天纬地之才!
可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成了人人鄙夷讥讽水性杨花的女子!她的夫君怀疑她,却又拒绝首面面对,不询问更不愿意提及,这让她连好好解释都没有机会!
而她的婆母更是因为对庶子的成见,从而认定所有同他相关的、不好的事情都是真的!
这些年也从没因为占着皇后弟媳的身份而去谋求什么,只这一次进宫想替兄长求求情,还被作为姑姐的皇后一顿斥责。
怨她不体谅她身处后宫的难处,也怪她兄长办事不力。甚至因此连累皇上对她和太子有了不悦。还怪她不顾忌儿子的前途和将来国公府的荣耀,竟然不想让昱尧给太子伴读!
总之,综上种种,是想让稚鱼明白,麻烦的事不要去找她,免得影响了太子的前途!皇上如今对贵妃母子甚是宠爱,若她再不识相,提了皇帝不愉快的事,岂不是更寡淡了皇帝对她和太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