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碗面的肉汤随便吹了两下。
“行了,喝吧。”
谢凌云心口一窒,张了张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头一口喝下。
江清月瞪起杏眸,忙把他的碗拿过来。
“你傻啊,我只是给你吹凉了些,可下面是烫的。”
确实烫,烫得谢凌云舌头都有些发麻了。
他清了清嗓子,憋出两个字。
“没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被家人搀扶着,颤巍巍地接过一个士兵递来的粗陶碗。
碗里的肉汤浮着油花,汤面上可怜地漂浮着几小块煮得发白的碎肉。
她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粗糙的碗沿,浑浊的老泪汹涌而出,滴进滚烫的汤里。
她嘴唇哆嗦着,对着谢凌云与江清月相侍而立的身影,感激涕零。
“菩萨……是菩萨啊!救命的菩萨啊!”
顿时,百姓们端着手里的碗,竟然给他们磕起头来。
江清月与玉箫几个忙着劝他们起来,谢凌云却岿然不动,那双冷眸一一扫视着这些百姓,最后目光落定在最后跪下的那几个人身上。
倏然间,他眸子紧缩一瞬,随后却又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隔日,燕京城的城门依旧没有任何要开启的迹象,而谢凌云一大早就把许延喊过来,指着那些医棚,让他自己想办法。
不说多高的要求,但起码能遮风御寒。
许延有些发愁,他手下的人更是怨声载道。
“我们王爷都不管的事儿,他凭什么来管?”
“许大哥,咱们真要听他的?”
许延咬咬牙,“他是将军,我们只能听他的。”
“可我们是七王爷的人!”
“可昨天去狩猎让我们喝汤裹腹的是谢凌云!”
许延揪着那人的衣领子。
“王爷把咱们扔在这里,可有管过我们的死活?”
只这一句话,就让这些侍卫顿时哑了声。
“可这么多医棚,光我们几个人怎么弄得完?”
这时,江清月清冷的声音在一旁提醒。
“官民本就是一家,大家都是大祁子民,既是为了百姓们着想,只要你们招呼一声,自然有人乐意帮忙的。”
“你们怕王爷怪罪?”
江清月指着刚刚踏进行帐的谢凌云,说:“有他给你们兜着呢,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