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哭成了泪人,“我的清月,我苦命的女儿,是娘对不起你,是娘的错。”
陈守业听得心头堵闷,赶紧吩咐徐妈妈喊几个下人来先把屋子里打扫干净,再送几盆银丝炭来。
府医听得愤愤,但自己是给江家做事的,他不好说什么。
钱大夫倒是干脆,直接甩了脸。
江家如此做派,一会儿出门他就宣扬出去,看江守业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知道外人在场,江守业怒斥着让他赶紧把江清月抱进屋里来。
见他不情不愿,江守业压着怒火。
“不是你这个亲弟弟来,难道还是让两个外男来?”
江明炀冷着脸,把江清月抱回房中。
借着起身的动作,江清月用舌头舔了舔刚才被她假装吐血而咬破的唇角,再悄悄抿起一抹似笑非笑。
到了床前,看着那单薄的被子,江明炀浑身僵住。
她怎么什么都不说。
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
清风苑不及江婉吟的留香阁宽敞,也没有江归玉的月华轩奢华,甚至都没有避客的里间,只能用个屏风简单的挡起来而已。
雀儿被送回了下人房中,徐妈妈特地喊了人在跟前照料。
屋里的狼藉被人清扫干净,钱大夫也给江清月开好了药方,递给徐妈妈。
“让清月小姐看看,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徐妈妈把药方送到江清月手里,她只扫了一眼,先是减掉了其中一味药材的用量,又自己添了两味药材。
两位大夫连连点头,脸上全是对她的欣赏。
江守业谢过了钱大夫,吩咐徐妈妈送他出府。
谁知钱大夫直接坐下来,“今日是端阳县主请我过来做证的,我听着就好,江大人随意。”
江守业与夫人两人对望一眼。
做证?而非坐诊?
且他都不喊江婉吟大小姐,而直接喊出圣上亲封的县主封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府医行了礼,说道:“小人承蒙老爷夫人信任,已经在府上做了十余年大夫,大小姐的病我竭尽心力,但确实是能力有限。”
“清月小姐虽才刚回府,但她确实医术了得,给大小姐开的方子并无任何差错,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老爷夫人不信,既然有太医在此,大可以让他验一验。”
江明炀刚要开口,又被江守业的威严给吓了回去。
江夫人不解:“可上次来的也是位太医,他说是清月开错了方子。”
话音才落,钱大夫便是一声冷笑。
“一个医术不精,连娘娘的面都见不得,只能给宫女太监看病,半年前因为犯错而被撵出太医院的人,你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来的?
难道江家已经连个正经大夫都找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