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陶秩从小就知道怎么讨人开心,出于生物的求生本能,他只有竭尽全力不让人丢下自己,自己才能生存。
陶秩低下头小小声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生病,我也不想那么没用。” “谁说你没用了,”余彦伦本来因为今天的感情波折,身体已经到了疲惫的边缘,但是此刻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自己的弟弟,“哥哥嘴快,说话不过脑子,你不烦人,你是我最棒的弟弟。”饶是此刻,陶秩依旧飞快地偏离了着重点,疑惑地说:“你也没有其他弟弟了呀,就我一个。”“行了啊,别蹬鼻子上脸的。”余彦伦举手投降,“刚刚妈妈车上说的,别往心里去,你可劲烦严述他也不会烦你,他敢烦你,我就去打他,看他敢不敢。”陶秩没想到哥哥还是看出自己心事了,又一想刚刚自己没面子地哭成那样子,立马羞了,抿着嘴不说话。余彦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已经接受现实了。合着陶秩就指着严述一个人喜欢,不让他喜欢就又难过又伤心,车刚下没走几步就哭成那样子,谁招架得住。余彦伦刮了刮他的脸,“开心了吧,开心了就快点上去睡觉吧,天怪冷的,别感冒了。”陶秩跑开几步,又折回来抱了余彦伦一下,又认真又用力地说:“哥哥,不要放弃,嫂子会有的!”“去去去,”余彦伦在陶秩脑袋上弹了一下,“知道个啥就瞎说,你哥不需要你安慰,快上楼。”余彦伦在楼下看陶秩三两步跑进屋子,自己在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表现得太明显还是怎么,连陶秩这个小傻子居然都一眼就看出自己被人拒绝了。不过被拒绝也是他活该,他自己之前在外面欠下的情债太多,可算是一次性全在一个人身上给讨回来了。另一边的陶秩已经洗漱完,穿好睡衣躺进了被窝里。他觉得自己脸上很热,但是四肢是冷的,缩在被窝里只感觉寒凉顺着四肢在身上游走,但是陶秩不想爬起来去打开空调,他一躺上床身上的力气就全部卸了下来,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陶秩把自己卷成了一只粽子,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提醒有消息进来,陶秩擡起头看了一眼,是严述发过来的消息,询问他是否已经平安到家。陶秩干巴巴地躺在床上两分钟,也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回严述的消息,他如今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听妈妈的话,彻底退缩,就像之前一样,他能把这件事做得很好;而另一条就要他拿出非凡的勇气来抵抗未来的一切未知,忽视腺体的天性,走上一条困难重重的道路。陶秩还没有做出决定来,他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陶陶,你睡了吗?”“没睡呢,门没锁,推进来就好了。”陶秩忙把自己的脸往被子深处埋了一下,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正常一点,至少不能让妈妈看出自己刚刚哭过。妈妈推门进来,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轻轻地放在陶秩的床头桌上,陶秩从床上爬起来半靠在床头,妈妈对他笑了一下,“妈妈热了牛奶,睡觉前喝下去会有个好觉。”陶秩接过牛奶,向妈妈道谢,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喝下去让人从胃里暖起来,陶秩喝得比较急,几口下去牛奶就快要见底了,妈妈叫他慢点喝,又忍不住笑了。“陶陶,妈妈刚刚在车上说的话,是妈妈太严厉了。”妈妈摸了摸陶秩的头发,注意到陶秩眼尾红红的,心疼不已,“妈妈知道你一直喜欢严述,但是妈妈不敢让你去赌。”“严述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一直都很照顾你,也怪我,心里老是想着多个人顾着你念着你,会更好,所以也没有关注过你们之间的距离尺度。”妈妈叹了口气,在利益场上总是无懈可击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却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她像世界上每一个最平常的母亲一样,担忧着自己孩子的未来,在职场上的雷厉风行和毒辣眼光都消失了,只剩下瞻前顾后和战战兢兢。“你分化的之后,我也想过严述和你是不是黏得太近了,但是很快报告就显示你和严述虽然信息素契合度低,我也就早早把这颗心放下了,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妈妈实际上很自责,她总是想要是她能早点意识到这些,陶秩之后也不必受这些罪,“实际上应该早些分开的,他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们之间还没有任何保障可以保证维持关系。”“没有人能陪我一辈子的,妈妈。”陶秩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玻璃杯的杯壁,妈妈顿了一下,还是接着说:“我知道,但是我总是痴心妄想,想着我陶陶要是能被人一辈子都保护着就好了,我们陶陶没人陪多孤单呀。”“我没事的,妈妈,我有很多人保护,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