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都沉默了下去。
又是这样,严述有点烦躁地想,陶秩就是在逃避和自己接触对话,每次他一开口,陶秩就没了声息。这股烦躁在严述体内横冲直撞,叫他发泄不出来,他历来是个不喜欢把坏情绪写脸上的人,更不可能莫须有就开始发脾气,只是郁结在心口,让他一颗心上不去也下不来。严述曾经想让陶秩把控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约会亲吻,陶秩都没有提出进一步的关系突破,那些亲密就像镜中月水中花,一碰就晃碎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严述以为自己的气量够,不会着急,他显然高估自己了,他也会不甘心,也会恐慌,他根本没有那么游刃有余,相反的,他漏洞百出,洋相出尽,有的只有不可言喻的晦涩欲望。拍卖进程很快,主持人再次掀开幕布的时候,展示的就是陶秩的作品。陶秩的画上画了一角海景图,海水的颜色他用的都是很暗的色调,显得海辽阔而宁静,深沉的海水黏滞在画上,海岸却是一块柔软的钟表,穿着鲜艳衣服的小人蜷缩着躺在钟表的时针上,海两岸的山刃如同刀刃般锋利,整幅画都显得很压抑,延伸的直线也以沉默的姿态吸引人们的视线延伸向远边低飞的白色飞鸥。这幅画取名叫《流逝》,起拍价五十万元。原作者在场,第一次叫拍自然是陶秩先,他举牌意思一下,只加了五万元。整场拍卖一直心不在焉的王思宇突然来了兴致,懒洋洋地举了一下牌,“一百万。”陶秩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王思宇刚刚还说严述是冤种,现在倒是争着做冤种了。“五百万。”严述不紧不慢的话音刚落,周边响起一片轻微的抽气声,这样高的擡价真是前所未有,更何况这副画的作者只是个年轻的画家,算不上有多少权威的名气。可是这是一位年轻的长得漂亮精致的混血画家,即使他是位男子,也很难叫人否认他的美丽,头发微卷皮肤白皙,绿色的眼眸像苦艾酒酒液一般叫人沉醉。这不免让人遐想双方之间这豪掷千金之下的几分的关系。而身处中心的严述始终笔挺地站着,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依旧是平静而沉稳,黑沉的眼眸里却带着熊熊升腾而起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