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发现很晚了,他转头对严述说:“严述,时间很晚了。”
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严述站起来,陶秩也跟着站起来,主动说:“我送送你。”严述没有拒绝,两人从开着空调暖气的房子里走出,两人坐上电梯,严述从对面电梯的反光厢面上平视,能看见旁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那是陶秩一头小卷毛,因为陶秩下午躺了会,头发显得异常蓬松,陶秩应该也看见了,他开始用手压自己的发顶,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呆。严述伸手帮他压了压,陶秩就很不好意思,严述还把手往下移,虽然陶秩知道是在帮自己顺头发,但是严述两只手在他脸颊两侧,让他觉得不大舒服,他抗议地说:“严述,不能随便掰人脸。”严述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帮陶秩顺头发,轻笑说:“陶陶爱漂亮了。”陶陶焉焉地拉了拉自己的额发,从对面电梯厢体上,高大英俊的男人一丝不茍地温柔低眉替他打理头发,陶秩又有点飘飘然了。严述看着头发差不多了,停下手,正好电梯也到了一楼,陶秩不知为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欢快地走出电梯。严述的车停得有点远,外面天气冷,陶秩只穿了件单衣,一出来就打哆嗦,严述叫他快回去,他不肯,站在原地看严述离去的背影。严述穿了件黑色的大衣,走远一点就快看不见了,陶秩突然跑下台阶,急急往前跑了几步,叫着严述的名字。严述站住回头,陶秩跑到他面前,冷得鼻头微红,他哑着嗓子,尽力踮着脚说:“碰碰额头,碰一碰。”严述愣了愣,心动得麻麻痒,陶秩还一个劲踮脚,绿色的眼眸在路灯下宝石一样闪耀,“碰一碰嘛。”他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碰额头的游戏,严述低下身和他轻轻碰了一下额头,陶秩兴高采烈地原地跳了几下,对严述挥了挥手,一溜烟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