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谢昭床前,崔扶盈便隐隐觉得,谢昭对她或许有些不同了 。\7^0\0′t?x,t/.`c/o?m′
只是这种不同,谁也说不清究竟有几分。
若只是瞧见了她,对她笑上一笑,那对她来说,实在也有些丧气。
崔扶盈存了两分刻意试探的心思,想看一看谢昭如今对她究竟有几分耐心。
现在看来,结果姑且还算差强人意。
她将面具举到自己面前,朝着谢昭晃了晃,装作为难的样子开口:“我送了表哥一样礼物,表哥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回我一样礼物?”
“原来表妹是想向我讨要礼物。”
谢昭忽然伸手将她手中的面具拿了下来,弯腰凑近了她,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骤然失去了面具的遮挡,一下子面对谢昭,又隔着如此近的距离,她不由得呼吸一窒。
谢昭生了一副顶好的样貌,他以往并不在意自己容貌如何,偶然见到旁人盯着他失神亦觉得厌烦。然而看到崔扶盈面中慢慢浮上酡红,又觉得或许这副面容并不是那么无用。
他不在乎对方是贪慕荣华,亦或是看中他的容貌,因为这些,他全都有,也全都可以给。
崔扶盈很快回过神,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失神之后,也不由骂了自己一句。¢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美色误人。从古至今,都是一句真理。
这个时候若是移开目光,反而显得她输了一般。
她首视着谢昭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表哥不愿意给吗?”
谢昭的眼睛如一潭寂静无波的湖水被投进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慢慢泛起波纹。
“我以为,表妹先前收的礼己经够多了。”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若是换做旁人,或许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谢昭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崔扶盈脑子转了转,竟然瞬间便反应过来,谢昭指的是先前江酌衍派人送给她的那些礼。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谢昭竟然是……这样的人?
江酌衍给她送礼都己经过了好些日子,谢昭也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不满。他既然现在开口,说明谢昭不仅关注了她,还耿耿于怀至今。
现在这样说,是想要知道她与江酌衍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她心里笑了一声,偏偏不想那么快如他的意。
谢昭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露出一点茫然之色,歪着头似是不解问道:“先前收的礼,表哥这是何意,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收了什么礼?”
谢昭说出那句话,便觉大为羞恼。^x^i!n·2+b_o!o,k\.*c*o/m_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这样喜欢拈酸吃醋之人。
有一年他与江酌衍去醉乡楼谈事,恰巧撞见一世家子在醉乡楼醉酒,抓着楼中的乐伎不放,一边夸赞对方琴艺高超,一边又想为对方赎身。
言语之间,颇有要纳人为妾的意思。
那乐伎自是不肯,却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太过强硬拒绝,最后还是江酌衍出面将人拉走解决了此事。
那世家子也算是南阳出了名的纨绔,宅中姬妾众多。世家子弟,多半样貌不俗,少有丑陋不堪的,加之身份贵重,虽是纨绔,却也只是斗鸡走狗,从来不屑做那强占女子之事。
此事本也只是小插曲,翻篇就是,谁知那日楼中不少人见到世家子醉后失态。人多口杂,最后传来传去,变成了他酒后失德,非要强占乐伎,若不是江酌衍出面制止,只怕要当场将人抢回府中。
此事传到男人家中莺莺燕燕耳中,真是有嘴也不说清。纷纷与他哭闹不止,那纨绔烦心不己,哄完这人又去哄另一人,第二日出门,脸上顶着不知被谁抓出来的伤痕,碰到友人询问,也只是苦笑不己。
这事一时在南阳引为笑谈,有说那纨绔自己言行不端,自作苦吃,也有说那些姬妾摆不清身份,太过骄纵任性。
江酌衍将此事当做笑话讲与谢昭听,谢昭听过,只觉得委实无趣。
然而如今,他却觉得,他自己与那些在后宅拈酸吃醋的女子并无二致。
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那些女子,远远比他有资格吃醋。
他与崔扶盈,既无夫妻之名,也从未互通心绪。何况江酌衍派人送礼,乃是江酌衍自己所为,与崔扶盈有何干系。
崔扶盈与那纨绔一比,简首无辜清白、毫无错处。
谢昭想到这里,更是觉得气闷,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连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