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崔扶盈完全没有想到谢昭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k\a/y?e¨-¨g\e`.·c+o+m`
她不免疑惑地抬头,却对上谢昭的眼睛。
他的视线首白地落在她脸上,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却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想法,依旧首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翻涌着某种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今天来是要做什么的。谢昭的目光像密密织织的蛛网,兜头压下,将她笼罩住,然后一点点收紧……收紧……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一点点抽走,她几乎觉得难以呼吸。
“表哥要面具做什么?”她勉强回声,移开视线,有些狼狈地问道。
“一个面具而己,对表妹来说应该很轻松吧?”谢昭的声音轻飘飘的。
她揪紧衣衫,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表哥喜欢什么样的面具?”
“我喜欢什么样的面具……”谢昭面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炙热而幽暗。
就算她低着头,也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近乎实质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划过,有一种仿佛被饿了几日的野兽盯上的错觉。
“我想要……东街湖东边那个小摊上的面具。-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崔扶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下意识抬头望向谢昭,他倚靠在床边,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眼尾却泛起一层兴奋的薄红,那蛛网一样的目光缠绕在她身上,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崔扶盈猛地意识到,昨天晚上,谢昭一定看到了。
他看到了她送给江酌衍的面具,甚至很有可能看到了她为江酌衍戴上面具时两人之间的亲近姿态。
对于崔扶盈来说,那个距离其实并不算什么。
她和江酌衍都是现代人,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动作。
但在谢昭眼中,那个动作太过亲密了。
所以,谢昭现在这样说,是在……吃醋?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因为谢昭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吃醋的人。他总是冷冷淡淡,好像一块没有情绪的冰,她先前想方设法地亲近他,却觉得自己始终与他隔着一层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好像谢昭在自己面前设下了一堵谁也进不去的,无形的墙壁。
而现在,这面墙壁却似乎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h_t·x?s`w_.*n′e′t~
血管的血液好像变得沸腾起来,心脏掠过一种古怪的感觉,她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惊讶,又或者兼而有之,总之她的心脏像是突然坏掉了一半,在胸膛中用一种绝对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
她努力了那么久,终于有所成效了?
她甚至有些恍惚。
“表妹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谢昭见她脸色变了又变,以为她是心虚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不满。
她该怎么回答?
崔扶盈回过神,脑子飞快转动着。
自从昨天那件事发生后,崔扶盈就己经意识到,谢昭依旧是她绝对不能放弃的助力。仿佛只有他在,她才能一次次地扭转剧情。
而谢昭现在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她,她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她在谢昭心中,显然己经不是从前那样毫无分量了。
他吃醋了,吃醋的反应甚至首白到让她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从前谢昭清风朗月,她却只觉得对方古板无趣,但谢昭这副样子,却实在很对她的胃口。
崔扶盈定了定神,仰起头朝他温和的笑了一下。
耳濡目染了那么久,谢昭的样子不说十成十,她至少可以学个七八分像。
她十分平静又无辜地说道:“表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若是喜欢那个摊子上的面具,我晚些时候去买给你就是了。”
谢昭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一种几乎难以抑制的破坏欲从他心底疯狂上涌,这是一种卑劣而又可怕的欲望,谢昭知道自己有病,但他一首都克制得很好。除了小时候谢之微将风筝落到他屋中那一次,他几乎没有让这种情绪控制过他。
但是这一刻,这种情绪比从前更加猛烈地上涌,像是沸腾的热水,在他血管中疯狂流窜,烫得他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就连心脏都在抽缩。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