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对谢昭来说并不算难，但是他却写得尤为艰难。握着笔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停顿了好几次，才将这短短几行字誊写完。

等到墨迹干透，他才阴沉着脸将信纸重新塞进信封之中。

“去给江酌衍送去吧。”

听雪听到他的吩咐，这才慢慢从一旁走到他跟前，接过了信。

“郎君若没有别的吩咐，奴婢这就下去了。”她低声说道。

“等等。”谢昭却是开口叫住了她。

“郎君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这段日子，江酌衍与崔扶盈，可有什么来往？”他冷声问道。

他这些日子刻意不去关注崔扶盈，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嚼舌头，自然还不知道江酌衍给崔扶盈送了许多次礼的事。

“江公子给表姑娘送了几次礼，”听雪想了想，“除此之外，便没有了。表姑娘近日一首待在院中，除了偶尔去找三少夫人说说话，哪儿也没有去。”

“她都收了？”谢昭抬眼看向她。

“表姑娘前几次收了，不过今日又告诫我们不许再收江公子的礼物。”

谢昭听到这里，神色似乎缓和了两分。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你先下去吧。”他平静地说道，“若是有事，我自会派人去寻你。”

“是。”

等到听雪退下后，谢昭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那封被他捏皱了的信纸，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面无表情地将信纸一点点撕成了碎片。

……

“姑娘这边请。”

崔扶盈跟在陈府的婢女身后，很快就到了陈时绿的闺房。

“扶盈，你身体好了？”陈时绿没等她进屋就迎了出来，“有什么事你派个人来说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她拉着崔扶盈的手进了屋，急急将人按在了座位上。

“这件事实在……”崔扶盈叹了一口气，“必须要我亲口与你说才行。”

“什么事那么重要？”陈时绿好奇问道。

崔扶盈吞吞吐吐地将江酌衍要在花灯节与她们一起游玩之事告知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