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扶盈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拿到了风筝,自然也就没有了在听竹院待下去的理由。崔扶盈带着谢淮离开了听竹院,经过这一遭,谢淮倒是也有些累了,歇了玩乐的心思,由下人带着回去休息了。
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崔扶盈心情轻松了两分,哼着小调回了蒹葭阁。
她刚踏入蒹葭阁,便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崔扶盈揉了揉鼻子,有些诧异。
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
“表小姐实在太过分了!”青山忿忿不平,“郎君,她今日分明是故意的!”
谢昭己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只是青山方才给他更衣时,分明看到谢昭身上的皮肤都被烫红了两块。
“您明明就……”他欲言又止,“要不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必。”谢昭拢了拢衣袖,神色淡然,“她是为了提醒我。”
“提醒您?”青山先是不解,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惊讶之色,“您的意思是……可表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要看她近日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了。”谢昭冷声问道,“盯着谢兴言的人今日也该来了吧?”
“是,晚些时候就来给公子回话。”
谢昭应了一声,觉得有些累了,正想让人退下,外头都传来一道声音。
“公子,药重新煎好了,趁热喝了吧。”
青山看了谢昭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朝着外头扬声道:“进来吧。”
送药的小厮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将药放在谢昭手边。
谢昭伸手摸到药碗,端了起来,正要喝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这药是谁得煎的?”
“回公子,是奴煎的,未假人手,煎好便送来了。”
谢昭闻言笑了一下,“难怪还是滚烫的,你倒是用心了。”
“为公子做事,不敢不用心。”
“你可有什么家人?”谢昭温和问道,“也在谢家做事吗?”
眼前的人他早己调查清楚,有一个老母与幼弟,全靠他在谢家做事养活一家。
前些日子这人的母亲突发恶疾,药石无医,原本己经时日无多,周围邻居只当马上就要有白事了,却不想这人的母亲却又忽然好了起来。
不仅安然无事,连身上的穿着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谢昭言语温和,那小厮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低声说道:“家中只有母亲与弟弟。”
“倒是极为不易。”谢昭轻叹了一声,“青山,一会给他些赏银。”
若是人死了,家中的亲人总需要银子安置。
“是。”青山点头应道。
面前的小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谢昭,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他本不该背叛二公子的,但是大公子于他有大恩,救母之恩不得不报。
两相权衡之下,他只能对不起二公子了。
碗中原本滚烫的药汁终于降了温,谢昭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真苦。”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良药苦口,公子喝了药,很快便能好了。”青山在一旁说道。
送药小厮心虚地低下头。
谢昭放下碗,懒懒应了一声,一手支着头闭眼道:“过会去将府医请来,都这么久了,这眼睛也该有些起色了。”
送药的小厮端着空碗匆匆离开了。
谢昭睁开眼睛,冷冷地瞧着门口的方向。
“出去吧。”
青山正要退下,又听到谢昭说道:
“若是表小姐再来,不必再拦了。”
他愣了愣,点头退了下去。
谢昭揉了揉眉心,内心有些疑惑。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崔扶盈看得十分明白,可是现在,却又好像不明白这个人了。
崔扶盈今日的举动,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她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恐怕也是害怕听竹院中有异心。
只是如今在外人看来,这双眼睛迟迟未有好转迹象,他己然成了一个无用之人。
若真是为了荣华富贵,不该在他身上再下功夫才是。
谢兴言无疑比他更合适。
崔扶盈却冒着风险来告知他这个消息,甚至是在他先前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之后。
他正出神间,外头又有人求见。
“进来吧。”
是他派去监视谢兴言的人。
“谢兴言有什么动作吗?”他冷声问道。
“大公子今日早晨与听竹院煎药